
晨光漫进药庐时,我正趴在软榻上翻看药经,粉蓝色的裙摆拖在地上,被晨起的风卷得轻轻晃。
沐轻忧坐在对面的药炉前添火,银灰色的眼瞳偶尔抬起来,落在我露在外面的脚踝上——那里还沾着昨夜他替我涂的安神药膏,带着点淡淡的薰衣草香。
“别趴着,仔细着凉。”他伸手将我捞起来,让我靠在自己肩头,指尖顺着我散开的发丝往下滑:“昨天教你的炼药步骤,记住了多少?”
我打了个哈欠,往他怀里缩了缩,把药经往他手里一塞:“记不住,长老讲得太枯燥了。”指尖划过他衣襟上绣的药草纹:“不如阿绒先生亲我一下,说不定就记住了呢?”
他低笑一声,银发散落在我脸颊,带着清苦的药香。“没正经。”话虽这么说,却还是低头在我额间印下一个轻吻,像落下一片沾了露的雪花:“现在能记住了?”
我笑着摇头,刚要再说些什么,就见芝儿端着药碗进来,看到这场景,手里的托盘差点歪了,慌忙低下头:“长、阿绒哥,药熬好了。”他把碗往桌上一放,转身就想走,却被我叫住。
“芝儿,”我朝他招手,晃了晃手里的蜜饯罐:“过来,尝尝我新做的甘草梅。”
少年红着脸走过来,刚拿起一颗梅干,就被沐轻忧瞥了一眼:“今日的药圃巡查完了?”
芝儿嘴里的梅干差点没咽下去,慌忙点头:“完、完了!弟子这就去整理药谱!”说着逃也似的跑了,衣摆下的鹤羽都露了半截。
我看着他的背影笑得直颤,沐轻忧却伸手捏了捏我的脸颊:“又欺负他。”他端过药碗,用小勺搅了搅,“来,喝药。”
药汁泛着深褐色,闻着就苦。我皱着眉往后躲,却被他按住后颈动弹不得。
“上次你偷喝我药圃里的灵泉水,染了寒症,不喝药想拖着?”他语气带着点严肃,眼神却软得很:“乖,喝完给你吃糖。”
我不情不愿地张开嘴,药汁刚碰到舌尖就苦得皱眉,正要吐出来,却被他俯身堵住了唇。
清苦的药味混着他唇齿间的药香漫进来,竟奇异地冲淡了那股涩味。等他松开我时,我脸颊通红,连呼吸都乱了。
“还苦吗?”他抵着我的额头轻笑,银灰色的眼瞳里盛着细碎的光。
我往他怀里钻得更深,声音闷闷的:“不苦了……”
窗外的阳光正好,落在他银白的发丝上,像撒了把碎金。
我听着他沉稳的心跳,看着药炉里袅袅升起的药烟,忽然觉得,这满室的药香,和他怀里的温度,大约就是世间最甜的滋味了。
我指尖缠着他衣襟上的药草纹绣,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从他怀里挣开些,纱裙滑落的弧度更显肩颈莹白,裙摆下的玉足蜷了蜷,踢开碍事的软枕:“阿绒先生,上次你说要教我炼凝神香的,今日阳光正好,不如现在就教?”
沐轻忧指尖还停留在我后颈的软肉上,闻言抬眼看向窗外,晨光正漫过药圃里新抽芽的灵草,叶片上的露珠亮得像碎钻。他低笑一声,伸手将我散落在香肩上的发丝别到耳后,指腹不经意擦过我耳垂,惹得我轻颤了下:“想学?”
我忙点头,趁他不注意往他膝头坐得更近,纱裙裙摆散开,露出一截白皙匀称的小腿,脚踝上的薰衣草药膏还留着浅淡的印记。他视线落过来时,我故意往他怀里蹭了蹭,声音软得发腻:“先生教我嘛,学会了就天天给你熏安神香,保准你睡个好觉。”
他无奈地捏了捏我脸颊,起身时顺手将我打横抱起,药香混着他身上清冽的气息漫过来。
我惊呼一声,慌忙搂住他脖颈,纱裙下摆垂落,露出的腿不经意蹭过他腰侧,惹得他脚步微顿。
“安分些。”他低头看我,银灰色眼瞳里漾着笑意,却还是将我放在药案旁的软凳上,转身去取香料。
阳光透过窗棂落在他银发上,折射出细碎的光,他指尖捻起一枚月白色的香丸,转身时正好撞见我伸手去够案上的蜜饯罐。
“先学完再吃。”他握住我手腕,将香丸递到我鼻尖:“闻闻这个,是什么香料?”
我鼻尖动了动,香丸清苦中带着回甘,像极了他身上的味道。我故意凑得极近,唇瓣几乎擦过他指尖:“是先生身上的味道。”
他指尖微僵,耳尖泛起浅淡的红,却反手将香丸塞进我手里,转身去调制药粉:“胡闹。这是雪苍术,凝神静气的好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