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春天，上海霞飞路的锦绣庄旗袍店前挤满了人——店主沈绣娘的尸体今早被发现倒在试衣间，身上穿着一件未完工的朱红旗袍，领口绣着半朵盛放的牡丹，针尖还扎在她颈间，伤口细如发丝，鲜血浸透了旗袍下摆，像极了牡丹的露珠。
更诡异的是，试衣间墙上用红丝线绣着“绣魂索命”四个字，线尾还缀着一颗珍珠——正是三年前在锦绣庄失踪的学徒苏晚的遗物。乔楚生带着路垚和巡捕快速抵达现场，路垚一到现场就蹲在尸体旁，看见了根断裂的绣线，路垚用指尖捏着断裂的绣线：“老乔，这线是特制的桑蚕丝，比普通绣线粗三倍，而且上面的针尖淬了毒。”
旗袍店伙计阿福吓得脸色发白，拉着乔楚生的衣角直哆嗦：“最近店里总闹怪事！深夜能听见绣架‘咔嗒’响，昨天沈绣娘还说，看见试衣间有穿蓝旗袍的影子晃，大家都说是苏晚的‘绣魂’回来了——苏晚当年最擅长绣牡丹，失踪前还跟沈绣娘吵过架，说要‘带着秘密走’！”
乔楚生先封锁店铺，让巡捕排查所有绣线和工具，自己则和路垚、白幼宁钻进后堂绣房。绣房里摆着十几架绣绷，其中一架上还绷着半件蓝旗袍，领口绣着“晚”字，正是苏晚的手艺。白幼宁翻出店铺账本，突然指着一页记录惊呼：“你们看，沈绣娘每个月都有一笔‘特殊支出’，收款人写的是‘李先生’，金额还不小！”
这时，巡捕在仓库角落发现了一个上锁的木箱，撬开后，里面除了苏晚的旧绣稿，还有一叠泛黄的信件——信里夹着几张西药处方，落款是“上海地下党联络站”，信中提到“需借锦绣庄旗袍运送药品，途经法租界时需乔探长协助”。
“乔探长？”路垚看向乔楚生，“这‘李先生’会不会是你的人？”乔楚生皱起眉，接过信件仔细看：“这是老周的笔迹，他是地下党负责药品运输的同志，三个月前失联了。我当时还在查他的下落，没想到跟锦绣庄有关。”
路垚化验了扎在沈绣娘颈间的针尖，发现上面涂的是乌头毒，而店铺库房里的一盒乌头粉，标签上印着“同和药行”——正是老周常去的药行。“有人利用绣针下毒，还故意留下苏晚的珍珠，想嫁祸给‘绣魂’。”路垚指着绣房的窗户，“窗闩有被撬动的痕迹，凶手是从这里进来的，不是店里的人。”
乔楚生让人拆开那件染血的朱红旗袍，果然在夹层里发现了一张纸条，上面用暗号写着“三月初七，码头三号仓库，药品待运”。“这是地下党的运输暗号！”乔楚生立刻明白，“沈绣娘一直在帮老周运送药品，把西药藏在旗袍夹层里，通过店铺的送货渠道送到租界外。”
白幼宁这时想起阿福说的话：“苏晚失踪前要‘带着秘密走’，会不会是发现了沈绣娘帮地下党做事，被人灭口了？”正说着，巡捕带来了一个人——药行的伙计，他供认三个月前，有个穿黑风衣的男人买过乌头粉，还打听“锦绣庄的药品运输路线”。
根据药行伙计的描述，乔楚生认出那人是巡捕房的叛徒赵坤——他早年加入过地下党，后来叛变投敌，专门抓捕革命者。“老周的失联，肯定跟他有关！”乔楚生立刻让人去查赵坤的行踪，同时路垚在苏晚的旧绣稿里发现了新线索：一张绣着牡丹的底稿上，用淡墨写着“赵”字，旁边还有码头仓库的草图。
“苏晚当年发现赵坤跟踪沈绣娘，想把这事告诉老周，结果被赵坤灭口了。”路垚分析，“赵坤现在又杀了沈绣娘，是怕她泄露三月初七的运输计划，想独吞药品卖给军阀。”
路垚决定将计就计，让白幼宁假装沈绣娘的“继承人”，按纸条上的时间去码头仓库，让乔楚生带着巡捕和地下党的同志埋伏在周围。三月初七当晚，赵坤果然带着几个手下出现，他以为白幼宁手里有药品，刚要上前抢夺，就被乔楚生的人团团围住。
“你以为杀了沈绣娘和苏晚，就能瞒天过海？”乔楚生举枪指着他，“苏晚在绣稿里留了你的名字，沈绣娘也早就把你的罪证交给了地下党，你根本逃不掉！”
赵坤还想反抗，却被路垚扔出的绣线缠住脚踝——那是他当年杀苏晚时用的特制桑蚕丝线。“你用绣线勒死苏晚，又用毒针杀沈绣娘，还故意留‘绣魂’的痕迹，想让案子变成悬案。”路垚走上前，“可惜你忘了，绣品里藏不住秘密，就像人心藏不住恶。”
铁证面前，赵坤终于认罪——他不仅杀了苏晚和沈绣娘，还出卖了老周，老周现在被关在法租界的监狱里。乔楚生立刻带人救出老周，保住了即将运出的药品。
赵坤被处决后，锦绣庄重新开张了。老周带着地下党的同志送来一块“巾帼英烈”的牌匾，挂在店铺最显眼的地方。林晚秋（金兰戏院案后拜入沈绣娘门下）接过沈绣娘的绣架，把苏晚未完成的蓝旗袍绣完，领口的“晚”字旁，多了一朵小小的红梅。
乔楚生看着来往的客人，递给路垚和白幼宁一块桂花糕：“总算没让烈士白死。”路垚咬了口糕，笑着说：“以后这旗袍店，不仅绣锦绣，还绣风骨。”白幼宁拿起相机，拍下林晚秋刺绣的身影，轻声说：“这才是上海该有的样子——既有旗袍的柔，也有革命者的刚。”
春风吹过霞飞路，锦绣庄的招牌在阳光下闪着光，那件朱红牡丹旗袍被珍藏在店铺后堂，成了跨越生死的信仰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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