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风带着桂花的甜香,吹得工作室窗台上的绿萝轻轻晃。阴念糍趴在桌前,指尖捏着银色绣线,正给订婚宴的邀请函绣边缘——米白色的卡纸,角落绣着小巧的云纹,中间用金线绣着“沈逸尘 & 阴念糍”,针脚细得像落在纸上的星光。
“还没绣完?”沈逸尘推门进来时,手里提着一个保温袋,里面装着刚做好的提拉米苏,“阿姨说你昨晚熬到两点,再熬下去眼睛该肿了。”
阴念糍抬头,眼底带着点倦意,却笑得很甜:“就剩最后十张了,绣完这些,邀请函就都齐了。”她拿起一张绣好的邀请函,递到沈逸尘面前,“你看,加了金线是不是亮一点?我想着订婚宴在晚上,刚好配灯光。”
沈逸尘接过邀请函,指尖拂过绣线,触感细腻得像她的心思:“好看,比设计师做的还精致。”他把提拉米苏放在桌上,挖了一勺递到她嘴边,“先吃点甜的,补充体力。”
奶油的甜混着咖啡的微苦,在嘴里化开。阴念糍靠在他怀里,看着桌上堆得整整齐齐的邀请函,忽然想起第一次见他时的样子——他坐在会客室的沙发上,指尖摩挲着她的设计稿,阳光落在他身上,像镀了层金边。那时她从没想过,自己会和这个遥不可及的男人,走到订婚这一步。
“对了,订婚宴的场地定在城郊的湖边庄园。”沈逸尘帮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你说喜欢看星星,那里有个玻璃花房,晚上能看到整片星空。”他顿了顿,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还有这个,给你的订婚礼物。”
盒子里是一条银质项链,吊坠是两片交叠的云纹,中间嵌着一颗小小的蓝宝石,像把星星藏在了云里。“项链的链条可以调节,以后怀孕了也能戴。”沈逸尘的声音很轻,带着点不好意思,“我问了珠宝设计师,她说这样的款式,能戴一辈子。”
阴念糍的眼眶瞬间热了,她转过身,抱住沈逸尘的脖子,把脸埋在他的肩窝:“沈逸尘,你怎么这么好?”
“因为是你啊。”沈逸尘轻轻拍着她的背,声音里满是笑意,“我想把所有好的东西,都给你。”
订婚宴那天,阴念糍穿了件米白色的定制礼服,领口绣着和项链吊坠一样的云纹,手腕上戴着沈母的玉镯,无名指上是那枚刻着云纹的戒指,整个人像被月光和星光裹着,温柔得不像话。
沈逸尘站在庄园门口等她,穿着一身白色西装,看到她时,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子。他快步走过来,牵起她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腕:“你今天真好看,像从画里走出来的。”
走进玻璃花房时,阴念糍忍不住“哇”了一声——花房里摆满了白色的桔梗花,天花板上挂着星星灯,远处的湖面上飘着灯笼,映得整片星空都亮了起来。福利院的孩子们坐在最前面,豆豆穿着小西装,手里拿着一束用毛线做的花,看到她就跑过来:“念糍姐姐,这是我给你做的花,永远不会凋谢!”
阴念糍蹲下身,接过毛线花,眼眶红红的:“谢谢豆豆,姐姐很喜欢。”
订婚仪式开始时,沈逸尘牵着她的手,站在花房中央。他看着她的眼睛,声音很响,清晰地传遍了整个花房:“阴念糍,我以前总觉得,日子是冷的,是你带着针脚里的温度,走进我的生活,把我的心焐热了。以后我不会让你再受委屈,不会让你再孤单,我会陪你绣所有你想绣的图案,陪你看所有你想看的星星,陪你过一辈子。”
台下的张阿姨抹着眼泪,沈父笑着点头,孩子们拍着手欢呼。阴念糍看着沈逸尘认真的眼神,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她用力点头:“我也是,沈逸尘,我会陪你一辈子。”
切蛋糕时,阴念糍才发现,蛋糕的夹层里藏着一张小小的绣布——上面绣着两个牵着手的小人,周围绕着云纹,下面绣着一行字:“余生漫漫,与你共织”。
“这是我偷偷让蛋糕师放进去的。”沈逸尘凑在她耳边,声音带着点得意,“以后每年纪念日,我们都绣一块小布,攒够一辈子,就做成被子,盖着睡觉。”
阴念糍笑着点头,咬了一口蛋糕,甜得心里发暖。她抬头看向星空,星星亮得像撒了一地碎钻,身边的沈逸尘握着她的手,掌心暖暖的,手腕上的玉镯贴着皮肤,项链的吊坠在灯光下闪着光——原来“家”从来不是一座房子,是有人把你的喜好记在心里,把你的未来算进计划里,是有人牵着你的手,告诉你“以后的路,我们一起走”。
晚宴结束后,沈逸尘带着阴念糍坐在湖边的长椅上。湖面的风吹过来,带着点凉意,他把外套披在她身上,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绣绷,上面绣着半截云纹:“这是我学绣的第一针,以后每天学一点,等我们结婚的时候,我就绣完送给你。”
阴念糍靠在他怀里,看着他笨拙却认真的绣法,忍不住笑了。她拿起他的手,帮他穿好线:“没关系,我教你,我们一起绣。”
月光落在两人身上,湖面的灯笼映着他们的影子,像幅不会褪色的画。阴念糍摸了摸领口的云纹,摸了摸手腕上的玉镯,心里像被填满了星光——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再也不是那个需要躲在针脚里寻找温暖的女孩了,因为她的身边,有了沈逸尘,有了一个真正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