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刃医心
灰刁监狱的夜比白天更沉,南派牢房区的应急灯泛着冷白的光,将马嘉祺的影子拉得很长。他刚接到通知,贺峻霖在“派系切磋”里被划开了小臂,伤口不算深,却渗着血珠,染红了半片囚服。
推车上的金属器械碰撞出轻响,马嘉祺走到贺峻霖面前时,宋亚轩正站在一旁,指尖还捏着那根磨尖的塑料勺,笑容干净,眼底却藏着冷意:“马医生,可得好好处理,不然留了疤,多不好看。”
贺峻霖抬着受伤的胳膊,目光落在马嘉祺的白大褂上,带着几分探究:“麻烦医生了。”
马嘉祺没应声,弯腰从推车里拿出酒精瓶——没有用棉签蘸取,而是直接拧开瓶盖,将透明的酒精液朝着贺峻霖的伤口浇了下去。酒精渗入皮肉的刺痛感让贺峻霖的手臂猛地一颤,他咬着牙没出声,额角却渗出了细汗。
宋亚轩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语气里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冷意:“马医生,处理伤口,不用这么‘直接’吧?”
马嘉祺抬眼,金丝眼镜后的丹凤眼没半点波澜:“伤口有污垢,直接冲洗更彻底。”他说完,放下酒精瓶,拿起无菌纱布,手指翻飞间,纱布已经稳稳裹住了贺峻霖的小臂。没有多余的褶皱,纱布边缘齐整得像是用尺子量过,连打结的位置都落在手臂内侧最不碍事的地方,精准得近乎苛刻。
贺峻霖看着手臂上的纱布,愣了愣——在灰刁监狱待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有人把伤口处理得这么规整,不像应急处理,倒像件精心完成的作品。
“三天后过来换药,别碰水。”马嘉祺收拾好器械,语气依旧平静,转身就要走。
宋亚轩突然伸手拦住他,塑料勺在指尖转了个圈:“马医生,就这么走了?不再‘关心’关心我们南派的人?”他的笑容依旧干净,眼神却像缠人的藤蔓,想把马嘉祺的注意力牢牢锁住。
马嘉祺侧身避开他的手,丹凤眼扫过宋亚轩:“我的职责是治病,不是‘关心’。”说完,推着推车径直离开,没再停留。
宋亚轩看着他的背影,指尖的塑料勺停了下来,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倒是个软硬不吃的。”
贺峻霖摸了摸手臂上的纱布,语气里带着几分疑惑:“他好像一点都不怕我们。”在灰刁监狱,就算是狱警,面对他们这些“派系老大”也会多几分顾忌,可马嘉祺,却像完全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宋亚轩没说话,目光追着马嘉祺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走廊尽头——这个医生,比他想象中更有意思。
刚回到医疗区,马嘉祺就看到张真源坐在门口的椅子上,手里拿着那本破旧的笔记本,正低头写着什么。听到脚步声,张真源抬头,眼睛亮得吓人:“马医生,你刚才处理伤口的样子,太适合我故事里的主角了!直接浇酒精,还把纱布包得那么整齐,像在完成一件艺术品!”
马嘉祺没理会他的兴奋,推开门走进医疗区,开始整理器械。张真源跟在他身后,凑到旁边,小声说:“我刚才看到宋亚轩拦你了,他是不是想拉拢你?丁程鑫肯定也会来的,你要不要考虑站中立?跟我一起写故事啊!”
马嘉祺停下手里的动作,转头看向张真源,金丝眼镜后的丹凤眼平静地看着他:“我对你们的派系斗争没兴趣,也不想写故事。”他的语气没有波澜,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距离感,像一道无形的墙,把张真源挡在外面。
张真源却不气馁,把笔记本放在桌上:“没关系,我可以等。你迟早会对我的故事感兴趣的。”说完,晃悠着走了出去。
马嘉祺看着桌上的笔记本,没动,只是继续整理器械。指尖碰到冰冷的手术刀时,他想起白天处理北派犯人的伤口时,刘耀文落在他手上的目光——那目光带着探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灼热,像要把他的手看穿。
还有丁程鑫,当时他坐在不远处,硬币在指尖转得飞快,笑容温和,眼底却藏着算计,显然是想通过“优先看病”的要求,把他拉到北派的阵营里。
而严浩翔,早上给他递文件时,目光落在他签字的手上,停留了几秒,那铁面无私的脸上,似乎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虽然快得像错觉。
马嘉祺摘下金丝眼镜,揉了揉眉心。他知道,这些人对他的“兴趣”,没那么简单。丁程鑫的拉拢,宋亚轩的试探,刘耀文的注视,贺峻霖的探究,张真源的纠缠,还有严浩翔那一闪而过的异样——他们都想从他身上找到些什么,或者把他拉进这场不见硝烟的斗争里。
可他只想安安静静地完成调令。灰刁监狱的风浪再大,也与他无关,他的手术刀,只用来治病,不用来参与斗争。
只是马嘉祺没发现,当他把整理好的器械一一归位,当他将贺峻霖和北派犯人的病历工整地叠放在一起时,医疗区窗外,几道不同的目光正落在他身上,带着各自的心思,像一张无形的网,正慢慢朝着他收紧。
灰刁监狱的夜,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