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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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栖把“云境”项目的备用草图塞进包里时，指尖又碰了下那张需求表——备注栏“需傅栖亲自到场”的字迹，在晨光里看得更清，墨色深得像嵌进纸里.

门口传来沈鱼的喊声，她拎着只米白色鳄鱼纹皮质手袋，挂着定制的金属挂饰，头发随意扎成丸子头，看见傅栖就皱眉.

沈鱼.“你怎么还没好？张凌赫要是来早了，又得装模作样站在巷口等。”

沈鱼.“我可看不得他那副正经样。”

傅栖笑着摇摇头.

傅栖.“行了。”

傅栖.“我在整理，可以出发了。”

两人刚下楼，就见辆黑色轿车停在巷口，副驾门打开，下来个穿浅灰西装的男人，袖口卷到小臂，腕上戴块限量款运动手表，看见她们就挑眉.

丁程鑫.“沈小姐？傅小姐？我是陆氏副总丁程鑫，准备去现场，刚巧碰到你们。”

沈鱼立刻皱紧眉，下意识拢了拢手袋.

沈鱼.“陆氏的人怎么都爱堵巷口？你这车再往前挪半米，我手袋上的挂饰都要被自行车勾到了。”

丁程鑫扫了眼她的手袋，笑着说.

丁程鑫.“这季刚出的限定款吧？我助理上周还问我要不要给合作方送，被我驳回了——毕竟不是谁都能衬出这包的质感。”

沈鱼瞪他.

沈鱼.“总比某些人穿西装卷袖口，硬凹‘亲民精英’范儿强。”

傅栖赶紧打圆场.

傅栖.“丁副总，我们也去‘云境’，要是顺路……”

丁程鑫.“顺路！”

丁程鑫立刻接话，拉开后座车门，语气带点欠.

丁程鑫.“就是后座刚放了样品册，沈小姐别让你的包蹭到文件，回头我还得让助理重新打印。”

沈鱼“切”了声，还是拉着傅栖坐了进去，手袋特意放在腿上护着.

车刚拐出巷口，路边保姆车就按了声喇叭，洛伊年戴着鸭舌帽，探出头喊.

洛伊年.“傅栖！等一下我！”

她拉开车门坐进来，扫了眼丁程鑫，挑眉.

洛伊年.“丁副总？上次陆氏广告拍摄，你跟道具组吵着要换意大利进口灯，结果发现供应商掺了国产货的事，我可还记得。”

丁程鑫摸了摸鼻子.

丁程鑫.“洛小姐记性真好，那是供应商以次充好，我当场就把合同撕了——陆氏还没沦落到用假货撑场面。”

沈鱼在旁边拆台.

沈鱼.“我听傅栖说，是你嫌国产灯不够‘贵气’，丢陆氏的脸？”

丁程鑫转头跟她掰扯“品牌调性和客户定位”，后座顿时吵得热闹，傅栖却盯着窗外，想起昨天张凌赫咽药时的冷眼神，心里发沉.

洛伊年.“这个你收好。”

她给了傅栖一个u盘.

傅栖.“回去多休息。”

洛伊年点了点头，又进了一个小拐角上了保姆车.

到“云境”现场时，张凌赫已经在门口等了.

他穿深灰衬衫，袖口扣得严丝合缝，左手插在裤袋里，看见他们先笑，目光却先落傅栖身上.

张凌赫.“傅小姐来了。”

转头见丁程鑫和沈鱼还在为“进口灯好还是国产灯好”拌嘴，又补充.

张凌赫.“丁副总，先看现场。”

进了样板间，张凌赫递傅栖一把卷尺.

张凌赫.“客厅层高比图纸高五厘米，你量下，书架高度得调。”

傅栖接卷尺时，指尖碰了下他的手——还是凉的，指节浅疤在光下显出来.

她刚要量，就听见沈鱼喊.

沈鱼.“丁程鑫！”

她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沈鱼.“你踩我鞋跟了！这鞋是巴黎手工定制的！”

转头见丁程鑫举着块样品砖，正跟沈鱼掰扯.

#丁程鑫.“防滑砖比好看重要，客户摔了算谁的”

吵得脸红.

傅栖的目光不经意扫过张凌赫，却发现他左手揣在裤袋里，指节在布料下顶出明显的弧度，像是攥得极紧.

他站在窗边跟工程组说话，指尖偶尔会无意识摩挲口袋边缘，动作僵硬得不像自然习惯，傅栖心里悄悄记下这处异常.

张凌赫.“傅小姐？”

张凌赫的声音突然传来，他指着客厅角落.

张凌赫.“这里想做旧木装饰，用你设计稿里提的老松木，没问题吧？”

傅栖抬头，撞进他温和的眼神里，却莫名觉出点急切——像在等一个肯定的答案.

傅栖.“可以，但老松木需要做防潮处理。”

她故意顿了顿，提起父亲.

傅栖.“我父亲以前做过老木家具，他总说……”

话没说完，张凌赫的眼神明显变了下，嘴角的笑意淡了半分，连声音都沉了点.

张凌赫.“傅先生以前是做家具的？”

傅栖愣了一下，然后低头.

傅栖.“嗯。”

傅栖.“后来转行做了实验室设备。”

她盯着他的反应，一字一句说.

傅栖.“三年前实验室爆炸，他去世了。”

张凌赫的脸瞬间白了点，左手从裤袋里抽出来，又飞快塞了回去，指尖甚至微微抖了下.

张凌赫.“抱歉，提到你的伤心事了。”

#丁程鑫.“张总！傅小姐！”

丁程鑫的声音突然打断他们.

丁程鑫.“阳台的水管有点漏水，工程组说得重新换管道！”

张凌赫应声走过去，傅栖看着他的背影，刚才那瞬间的失态，绝不是“伤心事”能解释的——他像是在刻意回避关于她父亲的一切.

中午去附近的西餐厅吃饭，丁程鑫拿着菜单先问沈鱼.

丁程鑫.“想吃糖醋排骨吗？这家的肋排是澳洲进口的，厨师是从米其林三星挖来的。”

沈鱼挑眉.

#沈鱼.“你怎么知道我爱吃？”

丁程鑫笑.

丁程鑫.“猜的。”

沈鱼“切”了声，却没反对，只是特意叮嘱服务员.

#沈鱼.“少放糖，我手袋沾了油不好清理。”

张凌赫没怎么说话，却给傅栖递了双干净的筷子.

张凌赫.“这家的沙拉酱是自制的，不腻，你胃不好，吃这个合适。”

傅栖捏着筷子的手顿了下——她从没跟张凌赫提过胃的事，他怎么会知道？

抬头时，无意间瞥见他衬衫领口别着枚极小的银色徽章，形状有点眼熟，像极了父亲旧文件里夹着的那枚残缺徽章，只是太小，看不清细节.

傅栖.“谢谢。”

饭后丁程鑫送沈鱼回去，沈鱼下车前还不忘怼丁程鑫.

沈鱼.“下次别开这么大的车来老城区，刮到我手袋你赔不起。”

他只是笑着调侃.

#丁程鑫.“放心，我助理已经联系设计师，给你定制新挂饰了。”

张凌赫则送傅栖回工作室，车上一路没怎么说话，快到巷口时，他突然开口.

张凌赫.“下周去看老松木样品，我知道有家店，老板是你父亲以前的朋友。”

傅栖的心跳漏了一拍.

傅栖.“你怎么知道我父亲的朋友？”

张凌赫目视前方，语气听不出情绪.

张凌赫.“偶然听说的，觉得用熟人的木材，做出来的装饰会更贴合你的设计。”

车停在巷口，傅栖刚要下车，张凌赫突然叫住她.

张凌赫.“傅小姐，你父亲以前的实验室，编号是不是L-739？”

傅栖的背瞬间僵住——这个编号，她只在父亲的旧日记里见过，从没跟任何人说过.

她转头看向张凌赫，发现他眼底的温和全没了，只剩一片冷意，像在确认一个早已知道的答案.

风卷着梧桐叶落在车顶上，傅栖攥紧手里的皮质文件夹，忽然意识到：

张凌赫对她的了解，远比她想象的要深，这场看似普通的合作，或许从一开始就藏着她不知道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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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金丝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