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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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还没散，傅栖就被张凌赫的助理从工作室接走.

黑色轿车驶离巷口时，她看见沈鱼和洛伊年站在街对面，手里攥着手机，脸色急得发白——昨晚她只回了句“没事，别担心”，没敢说婚礼的具体时间.

张凌赫的助理撑着黑伞站在车外，语气恭敬：“傅小姐，张总在里面等您。”

伞沿刻意偏向她，避开了沾着露水的地面——是他惯有的细致，却也带着不容拒绝的安排.

圣安教堂的大门虚掩着，里面空荡荡的，只有神父站在祭坛前.

张凌赫已经到了，穿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袖口扣得严丝合缝，左手插在裤袋里，指尖抵着布料下的药盒，指节泛白.

看见傅栖进来，他的目光扫过她的婚纱，没什么表情，只淡淡道：

张凌赫.“过来。”

傅栖走过去，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松木清香混着药味，比上次更浓些.

傅栖.“为什么选这里？”

她问，目光落在祭坛旁的彩绘玻璃上——那图案和父亲画室里的一幅素描很像.

张凌赫.“离你工作室近。”

他避开她的目光，语气冷硬.

张凌赫.“仪式快点结束，我下午还有会。”

神父刚要开口，傅栖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着“沈鱼”的名字.

她刚要接，手腕就被张凌赫轻轻按住.

力道不重，却正好扣在腕骨处，凉意在皮肤下漫开，让她没法再动.

张凌赫.“现在是仪式时间。”

他的声音没起伏，气息却扫过她的耳尖，带着不容置疑的重量.

张凌赫.“别分心。”

傅栖挣了挣，没挣开.

她能感觉到他指尖的温度——比平时更凉，像是在克制什么.

手机铃声断了，紧接着又响，这次是洛伊年.

张凌赫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她的腕骨，另一只手伸过来，指尖划过她的掌心，轻巧地抽走手机.

按关机键的动作干脆利落，随后将手机放进自己西装内袋，全程没看她，却像在确认一件归属物.

傅栖.“她们会担心。”

傅栖低声说.

张凌赫.“我已经让助理跟她们说过，仪式结束后你会回电话。”

他终于看向她，眼底深不见底，没有情绪起伏.

张凌赫.“不用急。”

话里的“安排”比命令更让人心头发紧——他连她的解释都提前备好，不给她反驳的余地.

神父念誓词时，张凌赫的目光始终落在傅栖脸上，专注得有些过分.

傅栖能感觉到他按在她腕骨上的手微微绷紧，掌心沁出薄汗——是他少见的失态，却被他用平稳的呼吸掩盖.

交换戒指时，他捏着钻戒的指尖微顿，先替她拂去指缝间的碎钻粉末，再轻轻将戒指套上，动作慢得不像他平时雷厉风行的风格.

“愿意嫁给张凌赫先生吗？”

神父的声音落下.

傅栖抬眼，撞进他的视线.

那里面没有爱意，只有一种近乎偏执的确认，像在确认他精心布局的一切没有偏差.

傅栖.“我愿意。”

她轻声说.

张凌赫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松了下，按在她腕骨上的手收回去，插进裤袋里，指尖又开始抵着药盒.

他没说什么，只是朝神父点了点头，全程冷静得像在处理一场商业谈判.

仪式结束后，记者们涌进来，闪光灯晃得人眼晕。张凌赫下意识侧身挡在傅栖前面，手臂微绷，将她和人群隔开半米距离.

这个动作自然得像本能，却带着极强的掌控感——他没推搡任何人，却用身形划出一道无形的界限，让记者们不敢靠得太近.

有记者问“傅小姐以后会参与陆氏的业务吗”，他淡淡回了句.

张凌赫.“她有自己的事要做。”

语气平淡，却堵死了所有追问的可能.

坐回车里，傅栖刚要开口要手机，张凌赫就先递了过来，屏幕亮着，停在她和沈鱼的聊天界面——他已经帮她回了句“刚结束，一切安好”.

张凌赫.“她们最近忙着处理沈氏的资金和新剧宣传，少让她们分心。”

他看着前方，语气像在陈述事实，指尖却摩挲着手机边缘.

张凌赫.“有事跟我说，我来安排。”

傅栖接过手机，没说话.

她知道这话里的潜台词——他不希望她再通过朋友寻找“退路”，却用“为她们好”的借口包装得滴水不漏.

车往市区开，车厢里一片沉默.

张凌赫靠在椅背上，闭着眼，左手依旧插在裤袋里，指节抵着药盒的动作更频繁了.

傅栖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她清楚他的习惯，只有在情绪紧绷时，才会这样无意识地摩挲口袋里的东西.

快到陆氏楼下时，他突然开口：

张凌赫.“傅氏的资金已经到账了。”

他递来一个文件袋，里面是转账凭证.

张凌赫.“下午我让人把你的东西搬到我住的地方。”

傅栖深吸了一口气，头往窗外看去.

傅栖.“我可以自己住工作室。”

张凌赫.“那边离你工作室近，楼下有24小时安保，还有你要的老木工具，已经让人按你父亲画室的样式备好了。”

他没看她，语气依旧平淡，却把所有理由都摆得明明白白，让她无法反驳.

张凌赫.“你不用操心，我都安排好了。”

傅栖攥紧文件袋，指尖泛白.

她能感觉到他的强势——他想把她圈在自己能掌控的范围内，却用“方便”“安全”“你需要”的借口，藏起了所有的偏执.

车停在陆氏楼下，张凌赫推开车门，又回头看了她一眼.

张凌赫.“晚上我让助理送晚餐过去，你胃不好，别吃凉的。”

这句话说得像随口一提，却让傅栖心头一震——她从没跟他提过胃的事，他却知道得清清楚楚.

看着张凌赫走进陆氏大厦的背影，他的左手始终插在裤袋里，走几步就会顿一下，像在调整呼吸.

傅栖坐在车里，忽然明白.

他的网，好像比她预想的还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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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金丝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