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舟“沈晏亭?”
陆云舟开口,声音清朗温和,
陆云舟“姑苏人士,今科应试的举子?”
沈晏亭“正是在下。”
沈晏亭拱手行礼,
沈晏亭“不知公子是……”
陆云舟“陆云舟。”
他报上姓名,语气平稳,
陆云舟“前来查问前夜撷芳阁之事。那夜凶徒挟持了你们二人?如今为何独独沈公子在此,却不见令弟踪影?”
沈晏亭面露痛色:
沈晏亭“惭愧……那贼人凶悍,混乱中在下与舍弟拼命挣扎,好不容易才挣脱,还受了伤……”
他下意识捏了捏包扎的左臂,这个动作让他下手极重的伤口骤然裂开——血色迅速在包扎的白布上晕开,洇成一片刺目的红。
沈晏亭“只可惜我那弟弟……被那贼人掳去了,至今行踪不明。”
陆云舟的目光在沈晏亭洇血的左臂上一顿,那抹刺目的红让他心头疑云骤起。
陆云舟“她——”
他脱口而出,又猛地收声,指尖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像是在强行压下某种翻涌的情绪。
他稳了稳心神,视线却未曾从那伤口上移开,语气沉凝地续道:
陆云舟“阁下伤得如此之重,血色犹新……可令弟失踪,阁下似乎并未急切寻访?”
沈晏亭立刻显出几分激动:
沈晏亭“公子这是哪里话!怎能不急?只是一介书生,在此地无亲无故,又受了伤,除了报官等候消息,还能有何办法?”
语气里带着被质疑的委屈。
陆云舟静默片刻,忽道:“
陆云舟当晚二位为何去撷芳阁?”
沈晏亭心下冷笑,面上恭敬回道:
沈晏亭“本是带舍弟见识西域杂耍,谁知误入了那等地方……”
陆云舟静静看着他,忽然挥退随从。待脚步声远去,才重新开口:“
陆云舟据掌柜所言,沈公子前些时日还带了一位妹妹同住?”
沈晏亭“是……家乡表妹,来长乐投亲。”
沈晏亭答得流畅。
陆云舟“哦?”
陆云舟微微蹙眉,
陆云舟“但有人看见,事发当晚你是与一位'弟弟'进入撷芳阁。更巧的是,在你进阁前不久,你是与那位'妹妹'一同离开的客栈。”
房间内一片死寂。被子下的安风手心全是冷汗。
沈晏亭沉默片刻,忽然笑了笑,笑容里带着无奈:
沈晏亭“公子既然都查到了,又何必再问?不错,那日是与表妹一同出去的。小姑娘家好奇心重,缠着非要去看热闹,在下拗不过,便让她换了男装同去……”
他语气懊恼,
沈晏亭“此事关乎表妹清誉,还请公子……”
陆云舟目光深邃地看着他。此人言语滴水不漏,情绪伪装极好。他沉吟片刻,终是缓了语气:
陆云舟“既然阁下受了伤,陆某便不多打扰了。只是若想起任何线索,还望告知。”
沈晏亭“一定。”
陆云舟微微颔首,转身欲走,行至门边却似忽然想起什么,脚步一顿,回头淡淡道:
陆云舟“掌柜对了,方才掌柜的提及,阁下似乎染了风寒。请阁下保重身体……毕竟,风寒虽是小恙,有时却也最为伤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