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风"你认识陆影吧?"
她将药盒递过去,声音轻得像夜风拂过竹叶,
安风"今日在巷子里,他手臂被枯枝划伤了。这个...劳你转交。"
月光漫过檐角,恰好照亮她眼底未散的郁色。陆清接过药盒,冰凉的瓷面在掌心停留片刻。
她转身离去时,檐角风铃正轻轻摇动,发出细碎的清响。他低头看着手中的青瓷盒,想了片刻,最终,他还是把药盒丢弃在了无人知晓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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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三人下楼用早饭,当掌柜看到戴着面纱的柳望舒与沈家"兄妹"同桌而坐时,眉头立刻皱成了川字。
客栈老板"沈公子,"
掌柜将沈晏亭拉到一旁,声音压得极低却透着不满,
客栈老板"当初令妹入住,念在您是读书人,没严查户籍路引已是破例。这怎么又多了位姑娘?"
晟朝律法严谨,百姓出行需持户籍证明,跨州府则需官府开具的路引。客栈留宿若无文牒,一旦查出,掌柜轻则罚银,重则吃官司。
沈晏亭笑着塞过一块碎银:
沈宴亭"掌柜莫急,这位柳姑娘是与家人走散,文牒还在补办。晚些时候便给您送来。"
回到桌前,安风小声问:
安风"掌柜方才说什么路引?"
柳望舒轻声解释:
柳望舒"晟朝律例,百姓离家百里需持路引,住店要验看文牒。若无文书,便是流民,可被官府收押。"
她虽是官家小姐,理应和安风一样对这些律法不会熟悉,但父亲在世时,常说女子虽不必科考,却也该知晓立身处世的规矩。这般教养,倒似把她当作能撑门立户的儿郎来栽培了。想到往事,她心不由得一酸.......
安风自幼深居闺阁,从未接触这些,闻言不由担心:
安风"那柳姐姐你..."
柳望舒"无妨。"
柳望舒隔着面纱对她微微一笑,
柳望舒"听天由命便是。"
沈晏亭慢条斯理地搅着碗里的粥,闻言轻笑:
沈宴亭"二位姑娘且宽心用饭,文牒之事自有分晓。"
这时陆清从门外进来,对沈晏亭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早饭后,沈晏亭在客栈后院寻到陆清。陆清默默递过两份文书,纸张崭新,却刻意做旧了边角。
沈晏亭展开一看,眉梢微挑。一份是姑苏沈氏女灼华的户籍凭证,另一份则写着“柳云归”三字,籍贯竟与陆云舟同乡。
沈宴亭“柳云归……”
沈晏亭轻念这个名字,唇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云归,云舟。陆公子这私心藏得实在不算高明。
他将“柳云归”那份交给掌柜时,掌柜对着灯光仔细查验纸上的官印:
客栈老板“这就对了嘛!还是沈公子明白人。”
又压低声音,
客栈老板“最近查得严,听说是在找什么要紧人物……”
沈晏亭笑着又递过几个铜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