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仙并未苛责他,而是反问道:
儒仙什么样的麻烦,才算是大麻烦?
百里东君说起剑林的事,还有些懊悔:
百里东君师父,在剑林大会上,我用了您传我的那套剑法,但天下剑客竟然都很震惊似的,说是什么,失传已久的绝世一剑,您的身份一定不一般,那套剑法又那么的特别,他们一定会想办法来找您的。
儒仙轻轻一笑,并没有承认自己教过剑术:
儒仙我何时传授过你剑术了?
百里东君回忆起自己醉酒后看到的那一剑:
百里东君就是有一日我喝醉酒了,我就看到师父用了这剑术,那剑术就跟刻进我脑子一样,我就自然而然的用出来了。
温轻禾对此有所成就,也回道:
温轻禾看来你和我一样啊,我也是看那个望城山的用了一遍无量剑法,然后就自然而然的用出来了。
儒仙又抚上了琴,问二人道:
儒仙别人练十年,你们却只需要看一遍,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温轻禾大胆猜测起来:
温轻禾为何,难道因为我们是天生剑胚?
儒仙先是看了一眼百里东君,接着又看了一眼温轻禾:
儒仙因为你是百里东君,而你是温轻禾。
百里东君很疑惑的道:
百里东君因为我是百里东君?可为什么是我?
温轻禾也是摸不着头脑,嘴巴欠欠的道:
温轻禾可是不对吧,即使我不叫温轻禾,可我依然是我啊。
儒仙微微一笑,幻化出一柄剑身为蓝的剑,说道:
儒仙这是我的剑,名不换,那温小友你呢,你有剑吗?
温轻禾从衣袖抽出一柄软剑,递到了儒仙面前:
温轻禾这是母亲送我的剑,剑名海晏河清,母亲也说过我的名字就是来自于这四个字。
儒仙拿过软剑细细看了一眼,说道:
儒仙这柄软剑是由天外陨铁铸造,虽是软剑,却也称得上仙宫剑,看来你母亲很爱你。
说起爱,温轻禾像是在问母亲,又像是问自己:
温轻禾爱吗?可是为何很少来看我,未曾参与我的成长,何来的爱?
儒仙将软剑还给她,对二人说道:
儒仙你们回去吧,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会把完整的西楚剑歌传授于你们。
温轻禾歪了歪头,笑道:
温轻禾先生怎么就确定,我一定学会了西楚剑歌的上半部分问道于天呢?
儒仙微微一笑,留有悬念的道:
儒仙因为你和东君是一样的人,你既然在剑林看过,你就一定能学会。
温轻禾了然一笑,抬手作揖道:
温轻禾先生,再会了。
百里东君也拱手道别:
百里东君师父,那我先走了。
待二人走后,儒仙在原地微微一笑,呢喃道:
儒仙真是幸运又不幸的两个人啊。
二人出了桃花林,百里东君便提议道:
百里东君姐姐,要不要跟我去醉仙楼喝酒啊?
温轻禾脑子里还思绪万千,被百里东君这一打断,她有些发愣的看着对方,一根手指戳在了她的脸颊上☛
百里东君姐姐,发什么呆呢?
温轻禾抓住了在她脸上作乱的手指,无奈道:
温轻禾小百里,你别闹了。
百里东君并未将手收回,反而稍稍凑近了些,温热的呼吸轻轻拂过她的耳畔,带着一丝不经意的亲昵与撩拨:
百里东君去不去醉仙楼?我请客。
他的话语刚出口,便已让人心头微颤,仿佛连周围的空气都染上了几分暧昧的温度。
温轻禾连忙松开了他的手,将他推远些道:
温轻禾去,但你不要凑我那么近。
百里东君唇角微扬,笑意如春风拂面,随即伸手轻轻牵起她的手,带着几分调侃的语气美其名曰道:
百里东君我牵着你,以防你走丢了。
温轻禾撇了撇嘴,有些别扭的道:
温轻禾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但话虽如此,她还是任由百里东君牵着,一刻也不曾松开,仿佛认为二人的亲密理所应当,可不知二人的相处早已越过寻常姐弟相处界限。
醉仙楼,乾东城最著名的酒楼。
百里东君点了许多他和温轻禾都爱吃的菜,还有几款名酒,茱萸酒,松花酒之类的。
百里东君亲自给温轻禾倒了一杯茱萸酒,递到她面前:
百里东君尝尝看和岭南的茱萸酒有何不同?
温轻禾接过酒杯,仰头一饮而尽。她似是意犹未尽,舌尖轻舔过唇瓣,那微湿的光泽在灯光下泛着诱人的嫣红。偏偏她毫无察觉,还轻轻咬住下唇,像是无意识的小动作,却让人心神一荡。坐在她对面的百里东君不由得一怔,目光被牢牢吸引,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竟一时移不开视线。
百里东君的声线不自觉带着些沙哑:
百里东君姐姐……
温轻禾不明所以的看着他,眼神带着几分不解:
温轻禾怎么了?
百里东君拿起酒杯就猛干了一口,随后将酒杯重重砸在桌上,打起直球来:
百里东君姐姐,有没有人说过你方才的样子很诱人啊?
温轻禾木讷的点了点头,指着百里东君回道:
温轻禾有啊,就是你啊。
百里东君身子前倾,对温轻禾打起了直球:
百里东君这样啊,那我喜欢姐姐,姐姐知道吗?
话音刚落,温轻禾手中的酒杯便悄然滑落,在桌面上打着旋儿,发出细微而刺耳的声响。她怔了一瞬,眉间浮现出一丝慌乱,声音带着几分无措,轻声道:
温轻禾表弟,你开玩笑的吧?
百里东君伸出手握住温轻禾的手腕,一脸正色的道:
百里东君我没有开玩笑,我从十二岁就喜欢姐姐了,在西南道的时候,我说的喜欢的姑娘,就是你啊。
温轻禾嘴角勉强的挂着笑意,有些皮笑肉不笑的,她用力收回自己的手,回道:
温轻禾可我们是表姐弟,这不合适。
百里东君咧嘴一笑,笑容真实的很:
百里东君表姐弟而已,又不是亲姐弟,有何不可,难道姐姐不喜欢我吗?
温轻禾拿起酒杯喝起了酒,但仔细看会发现她的手指都在颤抖,她低头回道:
温轻禾可我把你当弟弟。
百里东君笑容逐渐消失,带着些偏执的道:
百里东君可是我不想当你弟弟,当时我看到你和那个叫叶鼎之的相谈甚欢,我嫉妒的都快发疯了。
温轻禾微微一怔,急忙给他递了杯酒,安抚道:
温轻禾小百里,你让我想想吧,毕竟咱俩做了这么多年姐弟,你突然说你喜欢我,我有些没反应过来。
百里东君接过酒杯,和她碰了一个,脸上又挂上笑容:
百里东君那姐姐要好好想,如果不是我想要的答案,我会发疯的。
温轻禾唇角扯出一抹僵硬的笑意,指尖微颤地端起酒杯,浅浅抿了一口。那酒液滑入口中的瞬间,她的心却乱成了一团麻。谁能告诉她,那个原本单纯无害、宛若白纸般清澈的傻白甜,为何会在不知不觉间染上了偏执与腹黑的气息?这变化,仿佛一场无声的侵蚀,连她自己都措手不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