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顾夜寒“不准出门”的命令和张妈无微不至的照料下，苏小雪的高烧很快退去，虽然还有些咳嗽和虚弱，但总算能下床走动了。
她第一时间就想去医院看望父亲。几天没去，心里总是记挂。
这次，没等她提出，管家就已经备好了车，并委婉地表示：“先生吩咐了，让司机送您，路上注意安全。”
“免得又晕倒在外面添乱。”——苏小雪几乎能脑补出他下达命令时的OS。
她心里有点好笑，又有点莫名的甜，乖乖接受了安排。
到了医院，父亲的气色比她想象中要好很多。新专家团队的治疗方案效果显著，父亲的精神头足了不少，甚至能和她多说一会儿话了。
“小雪，这几天辛苦你了。”父亲看着她还有些苍白的脸，心疼道，“也…替我谢谢顾先生，请了这么好的专家，费用方面…”
“爸，您别操心这个，”苏小雪连忙打断他，给他掖了掖被角，“您安心养病就好，一切都有我呢。”她不想让父亲有心理负担。
陪着父亲说了会儿话，又仔细向主治医生询问了情况，得到一切向好的答复后，苏小雪悬着的心才彻底放下来。
心情放松，她想起应该去一趟缴费处，预存一些接下来的治疗费用。
就在她走向缴费处的走廊拐角，一个略带惊喜的男声叫住了她：“苏小姐？”
苏小雪回头，看到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金丝边眼镜的年轻医生，正笑着看她。是父亲之前的主治医生，陈医生。他很年轻，业务能力不错，之前对苏小雪和她父亲一直很照顾。
“陈医生？”苏小雪也笑了笑，“好久不见。”自从顾夜寒接手后，父亲换了病房和专家团队，确实很久没见到这位陈医生了。
“是啊，”陈医生推了推眼镜，笑容温和，“听说你父亲转到VIP区了，情况好转很多，真是太好了。”他语气里带着真诚的祝福。
“谢谢您之前的照顾。”苏小雪感激道。
“应该的。”陈医生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一丝欣赏和…不易察觉的关切，“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自己也要多注意休息。”
“我没事，就是有点小感冒。”苏小雪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
两人站在走廊里，简单寒暄了几句。陈医生幽默健谈，几句话就逗得苏小雪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她并没有注意到，不远处，一个高大的身影不知何时停了下来，正冷冷地看着这一幕。
顾夜寒本来是顺路来医院，想亲自和专家团队的负责人再沟通一下后续方案（虽然他绝不会承认是有点不放心她一个人过来），却没想到刚好撞见这一幕。
看着苏小雪对着那个年轻医生笑得眉眼弯弯，脸色似乎都比在家里红润几分，他的眉头不自觉地锁紧了。
“他是谁？”
“聊得很开心？”
一股莫名的不悦情绪像细小的藤蔓，悄然缠绕上心头。
他迈开长腿，走了过去。
强大的压迫感骤然降临，正在说话的陈医生下意识地停住了话头，惊讶地看向来人。
苏小雪也感觉到了，一回头，对上顾夜寒冰冷的视线，心里莫名一虚：“顾…顾先生？您怎么来了？”
顾夜寒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秒，然后锐利地扫向旁边的陈医生，语气听不出情绪：“路过。这位是？”
“哪个科室的？叫什么？”
苏小雪连忙介绍：“这位是陈医生，以前是我父亲的主治医生。陈医生，这位是…”
“顾夜寒。”顾夜寒直接打断了苏小雪的话，报出了自己的名字，目光依旧锁定着陈医生，带着一种审视的意味。
陈医生显然听过这个名字，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和了然，立刻恢复了专业态度：“顾先生，您好。”
顾夜寒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随即目光落回苏小雪身上：“事情办完了吗？”
“该走了。”
他的OS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啊？哦，差不多了…”苏小雪被他看得有点发毛。
“那就走吧。”顾夜寒说完，甚至没再看陈医生一眼，直接转身。
苏小雪只好尴尬地朝陈医生笑了笑，快步跟上他的脚步。
一路走到停车场，顾夜寒都沉默着，脸色似乎比来时更冷了几分。
坐进车里，密闭的空间让低气压更加明显。
苏小雪偷偷瞄了他一眼，试探着开口：“顾先生，您…没事吧？”
顾夜寒目视前方，下颌线依旧紧绷。
“没事。”
过了好几秒，他才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语气硬邦邦的：
“以后和无关紧要的人，保持距离。”
苏小雪：“？？？”
他这是…在说陈医生？
为什么？
一个荒谬又让她心跳漏拍的念头隐隐浮现——他难道是在…不高兴？
（第十六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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