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南的六月像个闷蒸笼,太阳刚爬过东边的柳树梢,空气就热得发黏,河边的芦苇蔫头耷脑地垂着,连蝉鸣都透着股有气无力的劲儿。
苏软软背着双肩包走在河边的石板路上,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淌,她掏出手帕擦了擦,又摸了摸口袋里的薄荷糖——这是她仅剩的几颗,之前总塞给练剑后口干的师兄,现在自己含一颗,凉丝丝的甜意能稍微压下暑气。
“扑通——”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声闷响,紧接着是村民的惊呼。
万能人·男张阿婆!
万能人·男张阿婆你怎么了?
苏软软心里一紧,立刻朝着声音的方向跑过去。
只见河边的青石板上,一位穿着蓝布衫的老妇躺在地上,手里还攥着没洗完的青菜,脸色苍白得像纸,嘴唇却泛着不正常的青紫,呼吸也变得又浅又快。
围过来的几个村民慌手慌脚,有人想扶她起来,有人急着喊“快去叫郎中”,乱作一团。
苏软软别扶!先别动她!
苏软软挤开人群蹲下身,伸手轻轻搭在老妇的手腕上——脉搏又快又弱,指尖能摸到皮肤烫得吓人,这是典型的中暑,而且已经有点严重了,要是贸然挪动,很可能会加重症状。
苏软软以前在考古队实习时,跟着队医学过中暑急救,知道要先降温、保持呼吸通畅,可现在没冰没药,唯一能指望的就是自己的内力。
但苏软软的内力总不听使唤,之前帮猎户止血时好不容易控制住一次,这次要用来降温,万一力道太猛,把老妇震伤了怎么办?
万能人·男姑娘,你懂医术?
旁边一个穿短打的汉子急着问。
万能人·男郎中还在村西头,要走半个时辰才能到,张阿婆她……
苏软软深吸一口气,指尖轻轻覆在老妇的太阳穴上,闭上眼睛集中注意力——她记得师兄教过她,内力要“顺气而行,随心而控”,虽然她一直没学好,但现在为了救老妇,必须稳住。
苏软软试着把内力一点点往指尖送,感觉一股温热的气流顺着指尖往下沉,再慢慢散开,像一层薄纱裹住老妇的额头。
万能人·女这……这是什么?
有村民惊呼起来,只见苏软软的指尖泛着淡淡的金光,那金光顺着她的手覆在老妇的脸上,原本烫得吓人的皮肤,竟然慢慢凉了下来。
苏软软额头上的汗更多了,不是因为热,而是因为控制内力太费神。
苏软软得时刻盯着老妇的脸色,一旦感觉对方呼吸平稳些,就赶紧把内力收一点,生怕力道过了头。
过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老妇的眼皮终于颤了颤,喉咙里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脸色也渐渐恢复了些血色。
苏软软阿婆!你醒了?苏软软松了口气,连忙收回手,指尖的金光也随之消失。
苏软软从口袋里掏出一颗薄荷糖,剥掉糖纸,小心翼翼地放进老妇的嘴里。
苏软软阿婆,含着这个,能舒服点。
薄荷糖的清凉在嘴里化开,老妇慢慢睁开眼睛,看着围在身边的人,又看了看蹲在面前的苏软软,声音沙哑地问。
阿婆张:姑娘……
阿婆张:是你救了我?
苏软软阿婆你别说话,先歇会儿。
苏软软扶着老妇慢慢坐起来,又帮她顺了顺后背的气。
苏软软你是中暑了,刚才太热,又在河边待太久,才晕倒的。
这时,去叫郎中的村民跑了回来,身后跟着一个背着药箱的老郎中。
郎中蹲下身给张阿婆把了脉,又摸了摸她的额头,惊讶地说。
阿公郎中:奇怪,刚才还烧得厉害,怎么现在体温都正常了?
阿公郎中:脉搏也稳了不少,这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