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软软先生你怎么过来了?
苏软软赶紧站起身,有点紧张地挡在陶罐前。
苏软软我马上就煮好了,不用你帮忙!
苏软软怕李莲花看到她用内力加热,又要担心。
李莲花没再往前走,只是把干布递过去。
李莲花陶罐烫,等会儿端的时候垫着这个,别烧到手。
李莲花顿了顿,目光落在陶罐上。
李莲花这是……
李莲花你家乡的法子?
苏软软嗯!
苏软软接过干布,心里暖暖的。
苏软软这叫冰糖雪梨,是我家乡润肺的法子,咳嗽喝这个最管用了。
苏软软我以前总给我师兄煮,他练剑累了,或者天凉咳嗽,喝一碗就舒服多了。
苏软软说着,故意抬眼看向李莲花,想看看他的反应。
李莲花的指尖动了动,握着门框的手紧了紧,声音低了些。
李莲花你师兄……
李莲花倒是有你这么个细心的小师妹。
苏软软那当然!
苏软软笑了笑,转回头继续盯着陶罐。
苏软软我师兄对我也特别好,他怕我误食毒草,还特意教我认草药;我内力失控震碎东西,他也不怪我,还帮我收拾……
苏软软絮絮叨叨地说着以前的事,眼神亮闪闪的,像是在回忆什么宝贝。
李莲花站在门口,静静地听着,风从他身后吹过,掀起他粗布衫的衣角。
李莲花看着苏软软的侧影,她正专注地盯着陶罐,嘴角还带着笑,那副模样和当年在四顾门时一模一样。
那时候苏软软也是这样,围着李相夷转,絮絮叨叨说些奇奇怪怪的话,却总能让他觉得心里暖暖的。
苏软软差不多好了!
苏软软忽然欢呼一声,打断了李莲花的思绪。
苏软软小心地用干布垫着陶罐的边,把陶罐从灶上拿下来,又找了个粗瓷碗,慢慢把冰糖雪梨盛出来。
梨块炖得软软的,糖水泛着淡淡的黄色,甜香一下子飘满了灶房。
苏软软端着碗,小心翼翼地走到李莲花面前,把碗递过去。
苏软软先生,趁热喝吧,凉了就不好喝了。
李莲花接过碗,指尖不小心碰到了苏软软的手,她的手有点凉,还带着点刚才握菜刀的薄茧。
李莲花顿了一下,低头看向碗里的冰糖雪梨,甜香扑鼻,让他想起当年苏软软偷偷塞给他的巧克力。
也是这样甜甜的,带着苏软软独有的温度。
李莲花用勺子舀了一口,温热的糖水滑进喉咙,带着梨的清甜,顺着喉咙往下走,刚才咳嗽带来的不适感竟真的减轻了不少。
李莲花抬起头,看向苏软软,眼底难得地染上了一层暖意,轻声说。
李莲花很好喝。
苏软软真的吗?
苏软软眼睛一下子亮了。
苏软软那你多喝点!
苏软软要是明天还咳嗽,我再给你煮!
苏软软我背包里还有点冰糖,够煮好几次呢!
李莲花点了点头,又喝了一口,没再说话,只是握碗的手轻轻收了收。
夕阳的余晖从灶房的窗户照进来,落在李莲花和苏软软身上,把两人之间的沉默都染成了暖黄色。
苏软软知道,李莲花没说出口的,藏在眼底的暖意,就是最好的回应;而李莲花也知道,这碗冰糖雪梨里藏着的,是她从未变过的惦记,是他无论如何也舍不得推开的温暖。
等李莲花喝完茶,苏软软接过空碗,蹦蹦跳跳地去洗碗,指尖还带着点煮茶时残留的暖意。
苏软软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院中的李莲花,他正望着天边的晚霞,肩膀不再像刚才那样紧绷,心里偷偷笑了。
就算李莲花还没认苏软软,只要能陪着他,给她煮一碗暖茶,就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