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万堂话音落得干脆,手已经摸向了黑皮箱的搭扣,金属扣“啪”地弹开,里面码着一沓沓崭新的钞票,边缘用橡皮筋扎得齐整。
“姑娘放心,我金万堂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最讲‘实’和‘净’。这里是两百万,先把您和小三爷的东西都定下,后续主顾那边补了尾款,我一分不少再给您送来——要是我敢耍花样,您随时来潘家园掀我摊子!”
吴邪挑了挑眉,没料到金万堂答应的这么痛快,刚要开口,姬千雪已经上前一步,指尖点了点黑皮箱里的钞票:
“金爷倒是爽快,不过两百万只够定个约。这爵杯和玉璧是西周王侯级,玉棺套更是鲁王宫出来的稀罕物,加起来,定金至少得四百万。”
金万堂的脸瞬间垮了些,搓着手苦笑:“姑娘,四百万可不是小数目,我这箱子里就带了两百万……”
话没说完,他突然咬了咬牙,从内袋里摸出张银行卡拍在石桌上,“这样吧,我这卡里还有两百二十万!后续主顾那边我三天内准能要到尾款,到时候咱们再补签合同,成不?”
姬千雪没说话,只是目光紧紧盯着他,看得金万堂冷汗直流,浑身汗毛倒竖,后颈的寒毛更是根根炸起,像被毒蛇盯上似的。
突然,脚边的青砖缝里冒出几缕嫩绿色的藤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长,细韧的藤蔓像活过来的青蛇,悄无声息地顺着桌腿缠上来,叶片上的脉络泛着冷光,堪堪停在金万堂手边三寸处。
金万堂的手背瞬间绷直,汗珠子顺着鬓角往下滑,刚才还带着点侥幸的笑彻底僵在脸上。
他现在总算清楚这姑娘为啥是能拿主意之人了,能让绿植凭空动起来的,绝不是寻常手段。
“姑娘……”他咽了口唾沫,刚要再辩解,就见姬千雪终于抬眼,声音淡得像淬了冰:
“金爷在潘家园混这么久,该知道我这些东西的价值,四百万定金,少一分,这藤蔓今天就得替我问问金爷的诚意。”
话音落时,缠在桌腿上的藤蔓猛地收紧,青绿色的茎秆竟勒出了木痕,另有几根细藤已经绕上了银行卡,像是随时要把卡卷走。
金万堂脸色骤变,忙不迭按住卡:“够!够!四百万够!这卡您先拿着,密码是六个6,您随时能查!”
姬千雪没接卡,只是瞥了眼那几根越收越紧的藤蔓,冷声道:
“我信金爷一次——但三天后见不到尾款和合同,或许你金爷睡的就不是潘家园的铺子,而是鲁王宫的棺材。”
金万堂连声称是,眼瞅着那些藤蔓慢慢退回去,才敢抹把汗起身,拎着空了大半的黑皮箱,几乎是逃着出了门。
吴邪看着他的背影,又看看窗台上恢复如常的绿萝,挑了挑眉:“你这招,比我三叔的狠话管用多了。”
姬千雪收回目光,指尖轻轻碰了下藤蔓:“对付金万堂这种人,光靠钱压不住,得让他知道,耍花样的代价,是他赔不起的。”
金万堂走后,吴邪便带着姬千雪父女和小哥出了吴山居,品尝杭州美食,美其名曰“犒劳前期辛苦”。
他们没去那些装潢讲究的大饭店,反而拐进了巷尾一家装修精致的私房菜馆。
菜很快上齐,满满当当摆了一桌杭帮风味。
一方东坡肉红得透亮,颤巍巍卧在白瓷盅里,入口即化,肥而不腻 ;龙井虾仁卧在青瓷盘里,虾仁玉白鲜嫩,混着新茶的清香,嚼起来满是鲜甜。
西湖醋鱼色泽红亮,酸甜汤汁裹着细嫩鱼肉,还带着淡淡的蟹味 ;一旁的西湖莼菜汤浮着翠绿的莼菜,汤色清亮,入口滑嫩清香,瞬间解了腻。
最后端上来的桂花糖藕最是讨喜,糯米填得紧实,藕片裹着琥珀色的糖汁,咬开时桂香四溢,甜糯不齁。
小哥虽话少,筷子却没停,吴邪则边吃边念叨:“这才是咱杭州的味道,比大饭店地道多了。”
酒足饭饱,吴邪又拍板去足浴店,这个地方姬满倒是没去,毕竟他这老僵尸捏脚?哪个捏的动?他直接回了吴山居,继续看电视去。
现代社会的生活,让这个千年帝王颇感新奇有趣。
吴邪三人则是继续去泡脚,地点是吴邪提前选的,不是那种花里胡哨的场所,师傅都是捏了十几年脚的老手。
三人坐在包间里,热水漫过脚踝,带着艾草的暖意慢慢渗进骨头里。
吴邪被按得直哼哼,一边跟师傅唠嗑,一边瞟向旁边的小哥——向来紧绷的人,此刻靠在椅背上,眉头竟也松了些,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沙发扶手。
倒是姬千雪,从始至终都没怎么出声,只是在师傅按到她小腿穴位时,也闭着眼享受捏脚的酸胀与放松。
接下来的几天,几人彻底过上了神仙一样的糜烂日子,白天逛街吃美食,看电视,晚上去洗脚按摩,惬意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