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真源把宋亚轩带回了自己的出租屋。那是老式居民楼的顶层,带个有些漏雨的阳台,但屋里被收拾得干净整洁。
张真源“你先住着,”
张真源把备用钥匙放在桌上,眼神里满是关切。
张真源“找工作慢慢来,不急。”
在阳台的角落里,宋亚轩发现了一个鱼缸,里面只有一条金鱼,孤独地游来游去。
张真源“它叫独独,”
张真源说,声音里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
张真源“之前买了两条,另一条没撑过冬天。”
宋亚轩看着那条鱼在狭小的鱼缸里摆尾,突然觉得自己和它如此相似,都是被生活剩下的孤独个体,在有限的空间里艰难地呼吸着,寻找着一丝生存的希望。
日子一天天过去,宋亚轩开始跟着张真源熟悉这座陌生的城市。
张真源休息的时候,会带着宋亚轩去逛热闹的菜市场,耐心地教他辨认哪些蔬菜新鲜,还会跟菜贩讨价还价,只为了能省下一星半点;会拉着他去公园的长椅上晒太阳,听老头老太太拉着并不专业但充满生活气息的二胡,感受这座城市的烟火气;会在晚饭后,陪他在小区里散步,路灯昏黄的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仿佛要延伸到未来的每一个角落。
张真源“你笑起来很好看,”
在一次散步时,张真源忽然转头看向宋亚轩,目光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张真源“别总皱着眉,像有化不开的结。”
宋亚轩的心猛地一颤,像是被什么击中。他低下头,脚尖踢着脚下的石子,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不知从何时起,他开始期待张真源下班的脚步声,期待两人在狭小的厨房里一起分食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期待夜里被噩梦惊醒时,能听到隔壁房间传来张真源平稳而安心的呼吸声。那些日子,就像黑暗中的点点星光,照亮了他原本黯淡的生活。
然而,命运似乎并不打算放过宋亚轩。
张真源所在的医院要派医疗队去偏远山区,为期两年。
通知下来的那天晚上,张真源坐在出租屋的沙发上,沉默了很久很久。
张真源“我必须去,”
张真源声音沙哑,仿佛嗓子被砂纸磨过,
张真源“那边缺医生,很多孩子等着看病,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受苦。”
宋亚轩听到这话,心里像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他低下头,默默地收拾起自己的东西,没有说话。他知道,有些事情是无法改变的,就像鱼无法留住潺潺流淌的溪水,风无法挽留飘荡的云彩。
他害怕等待,害怕两年的时间会改变一切,更害怕自己这条离水的鱼,在漫长的等待中,最终等不到归航的船,只能在干涸中渐渐失去希望。
张真源“等我回来,”
张真源抓住宋亚轩的手腕,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
张真源“我一定回来找你。”
宋亚轩轻轻地抽回手,指尖冰凉得如同冰块。
宋亚轩“不用了。”
他咬着嘴唇,声音轻得如同蚊子的嗡嗡声,但在这寂静的房间里,却像一声沉重的叹息。
张真源离开的那天,宋亚轩没有去送他。
他一个人在鱼缸前站了很久很久,看着那条叫独独的鱼在鱼缸里漫无目的地游着。
最后,他轻轻地把鱼倒进了楼下的小河里。看着鱼儿欢快地游向远方,他想,或许自由才是它最好的归宿,就像他,也许离开张真源,才能学会独自面对生活的风浪。
作者中篇有很好的体现宋亚轩的性格,张真源要去山区时,明明舍不得却只说“不用了”,习惯把情绪藏在心里,用逃避代替直面。他说“不用了”不是因为“不懂事”,而正是因为宋亚轩太懂事,他理解“分离”是什么感觉,他觉得张真源即使是去做好事,但他毕竟离开宋亚轩,宋亚轩又只剩下他自己一个人了。他受不了分离,但他的性格又使他自己只会沉默接受,决绝离开。并且把“独独”放回海里,也是决定要自己去面对孤独,去独自面对生活的风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