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开了心结,两人之间的关系反而比从前更紧密了些。王青不再刻意回避陆鹤的身份,甚至会主动问起他在国外的生活,听他讲那些关于时差、跨洋会议和家族聚餐的琐碎。陆鹤也渐渐放下了所有伪装,偶尔会流露出属于陆家继承人的从容和果决,但更多时候,他还是那个会在王青面前耍赖、会因为一点小事脸红的少年。
王家和陆家在生意场上偶有交集,王父知道儿子和陆鹤走得近时,并没有过多干涉。在商场摸爬滚打多年,他看得出陆鹤并非等闲之辈,更重要的是,儿子看向那孩子的眼神,是他从未见过的认真。
“下次家庭聚餐,带他回来看看?”一次晚饭时,王父状似随意地提起。
王青手里的筷子顿了顿,心跳漏了一拍:“爸,您……”
“看看未来可能要拐走我儿子的人,总没错。”王父放下碗,语气里带着点调侃,眼底却藏着认可。
王青又惊又喜,转头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陆鹤。少年正在给他削苹果,闻言手一抖,刀尖在指腹上划了道浅浅的口子。“去、去你家?”他结结巴巴的,脸颊瞬间涨红,“会不会太突然了?叔叔阿姨会不会不喜欢我?”
看着他手足无措的样子,王青忍不住笑出声,拉过他的手含在嘴里,轻轻舔掉那点血珠:“我爸妈很随和的,而且,他们儿子喜欢的人,他们怎么会不喜欢?”
陆鹤的脸更红了,抽回手时指尖发烫,却还是小声问:“那……我要不要准备点礼物?穿什么衣服好?”
王青看着他紧张得像只受惊小鹿的模样,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凑过去在他唇上啄了一下:“不用紧张,做你自己就好。”
去王家的那天,陆鹤穿了件简单的白衬衫,却在出门前对着镜子照了不下十次。王青靠在门边看着他,觉得这样的陆鹤比任何时候都可爱。
王家的氛围比陆鹤想象中轻松得多。王母是个温婉的妇人,拉着他问东问西,眼里满是慈爱;王父话不多,却会在他回答问题时认真倾听,偶尔点头表示认可。饭桌上,王母一个劲地给陆鹤夹菜,王青在旁边帮他挡着:“妈,他吃不了那么多。”
“你懂什么,小鹤正在长身体。”王母瞪了他一眼,又转向陆鹤,“多吃点,看你瘦的。”
陆鹤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却也真切地感受到了被接纳的暖意。他偷偷看了眼王青,对方正冲他笑,眼里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
饭后,王青拉着陆鹤去了自己的房间。那是间宽敞的卧室,书桌上摆着两人的合照,是上次去游乐园时拍的,照片里的陆鹤笑得眉眼弯弯,王青则搂着他的肩膀,一脸得意。
“你什么时候放上去的?”陆鹤拿起相框,指尖轻轻拂过照片上的人。
“上次你没来的时候。”王青从身后抱住他,下巴抵在他发顶,“陆鹤,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你肯让我走进你的世界,也谢谢你……愿意留在我的世界里。”王青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无比的认真。
陆鹤转过身,踮起脚吻上他的唇。这个吻不同于以往的青涩或热烈,带着满满的珍重和笃定。窗外的月光透过纱帘洒进来,落在两人交缠的身影上,温柔得不像话。
后来的日子,他们像所有普通情侣一样,一起上学,一起泡图书馆,一起规划着未来。偶尔会有关于两人身份的流言蜚语传到耳边,但王青总会紧紧牵着陆鹤的手,用行动告诉所有人,他们很好。
陆鹤也渐渐学会了在阳光下坦然地接受这份感情。他会在王青打球时,坐在场边为他加油;会在同学好奇的目光里,自然地接过王青递来的水。他不再是那个需要藏起身份的少年,因为他知道,身边有个人,会为他挡住所有风雨。
毕业那天,王青在全校师生的注视下,走到陆鹤面前,递上一束向日葵。“陆鹤,”他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整个操场,清晰而坚定,“从遇见你的那天起,我就知道,是你了。”
陆鹤接过花,眼里闪着泪光,却笑得无比灿烂。他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或许会有更多的挑战在等着他们,但只要身边是彼此,就没什么好怕的。
因为是他,所以一切都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