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阳光格外慷慨,透过梧桐叶的缝隙,在地上织出金色的网。苏糯拉着凌沉钻进一家藏在巷子里的木工店,店里弥漫着松木的清香,墙角堆着半成品的木椅和书架,老板正戴着老花镜打磨一块木板。
“老板,我们想看秋千!”苏糯的声音清脆,像风铃响。
老板抬起头,看到两个年轻人,笑着指了指后院:“在后面呢,刚做好一个,你们去瞧瞧。”
后院种着爬满墙的蔷薇,一架原木色的秋千挂在老槐树下,绳子是结实的棉麻料,座椅打磨得光滑温润。苏糯跑过去坐下,轻轻晃了晃,木头发出轻微的“咯吱”声,像在回应他的欢喜。
“凌沉,你看这个怎么样?”他拍了拍座椅,眼睛亮晶晶的。
凌沉走过去,指尖划过座椅边缘,确认没有毛刺,才点点头:“挺好,够结实。”他站在秋千后,轻轻推了一把,“喜欢就买这个。”
苏糯随着秋千荡起来,裙摆(注:此处应为“衣角”,修正为)被风吹得轻轻扬起,他笑着伸手去够头顶的槐树叶:“太好了!等装在海边的院子里,我们就能一起晒太阳了!”
“嗯。”凌沉看着他飞扬的笑脸,眼底盛着化不开的温柔。阳光落在他发梢,镀上一层金边,和苏糯的笑容交叠在一起,像幅温暖的画。
买完秋千,他们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城郊的植物园。夏末的植物园还留着暑气的尾巴,荷花池里的荷叶绿得发亮,偶尔有粉白的荷花探出头,引得蜻蜓停在花苞上。
苏糯蹲在池边看鱼,手指点着水面,逗得红鲤围着他打转。凌沉站在他身后,替他挡住刺眼的阳光,忽然说:“等老宅装修好,我们也在院子里挖个小池塘,养几条鱼。”
“好呀!”苏糯立刻回头,“还要种睡莲,紫色的那种,晚上会开花的!”
“都听你的。”凌沉弯腰,帮他把被风吹乱的头发别到耳后,指尖不经意碰到他的耳垂,惹得苏糯缩了一下,脸颊泛起薄红。
他们沿着石板路往前走,路过一片向日葵花田,花盘沉甸甸地低着头,像攒了满肚子的阳光。苏糯拉着凌沉站在花田里拍照,他举着手机,把两人的影子和向日葵一起框进镜头里。
“你看你看,”苏糯把照片举到凌沉面前,“我们的影子好像在牵手。”
凌沉看着照片里交叠的影子,伸手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不是好像。”
苏糯的心跳漏了一拍,抬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阳光穿过向日葵的缝隙落在他眼里,亮得像落了星星。
傍晚回家时,苏糯抱着买秋千送的小木牌,在上面歪歪扭扭地刻字。凌沉凑过去看,发现他写的是“凌沉和苏糯的秋千”,旁边还画了个小小的太阳。
“等挂在秋千上,就没人敢坐啦。”苏糯举着木牌,笑得得意。
凌沉捏了捏他的脸颊:“幼稚。”语气里却满是纵容。
他接过木牌,拿出刻刀,在旁边添了一行小字:“20XX年夏”。
“这样就不会忘了,”凌沉把木牌递给苏糯,“这是我们一起选的秋千。”
苏糯看着那行字,忽然觉得眼眶有点热。他把木牌抱在怀里,像抱着稀世珍宝:“我要把它放在床头,每天都能看到。”
凌沉笑了,伸手把他揽进怀里。窗外的晚霞染红了半边天,客厅里的风铃轻轻摇晃,唱着细碎的歌。
他想,原来幸福从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而是选秋千时你眼里的光,是花田里交握的手,是木牌上一起刻下的名字,是这些藏在时光里的、闪闪发光的小事。
而这些小事,会像藤蔓一样,缠绕着他们的岁月,一路生长,直到把“我们”酿成最甜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