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年的烟火

十二月的尾巴带着凛冽的风，街头巷尾渐渐挂满了彩灯和装饰，空气里弥漫着新年将至的气息。苏糯对着日历数着日子，笔尖在“31号”那天画了个圈，旁边写着“和凌沉一起跨年”。

凌沉看着他趴在桌上写写画画的样子，走过去揉了揉他的头发：“在忙什么？”

“在想跨年要做什么呀，”苏糯仰起脸，眼睛亮晶晶的，“我们去广场看倒计时好不好？听说零点会放烟花。”

“人太多了，挤着不舒服。”凌沉皱眉，他不太喜欢喧闹的场合。

苏糯的嘴角垮了下来，像只泄了气的皮球：“哦……”

凌沉看着他失落的样子，心里软了软，改口道：“不过，如果你想去，我陪你。”

“真的？！”苏糯瞬间满血复活，扑过去抱住他的脖子，“凌沉你真好！”

跨年夜那天，苏糯特意穿了件红色的毛衣，说是“讨个好彩头”。凌沉看着他裹得像颗小草莓，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颊：“这么怕冷还穿这么薄？”

“里面穿了保暖衣的！”苏糯拍开他的手，献宝似的从包里掏出两个暖手宝，“我还带了这个！”

广场上果然人山人海，音乐声、笑声、叫卖声混杂在一起，热闹得像沸腾的水。苏糯紧紧攥着凌沉的手，生怕被人群冲散，眼睛却东看看西瞧瞧，满是好奇。

“冷不冷？”凌沉把他往怀里拉了拉，用自己的外套罩住他半边身子。

“不冷！”苏糯摇摇头，指着不远处的棉花糖摊，“我想吃那个！”

凌沉无奈，只好牵着他穿过人群，买了个粉色的棉花糖。苏糯举着棉花糖，小口小口地咬着，糖丝粘在嘴角，像只偷吃东西的小猫。凌沉拿出纸巾，替他轻轻擦掉，指尖划过他的唇角时，苏糯的脸颊微微发烫。

离零点还有十分钟时，广场上的人开始倒计时，气氛越来越热烈。苏糯跟着大家一起数，声音清脆又兴奋。凌沉站在他身边，没有说话，只是目光一直落在他脸上，眼底的温柔在灯光下流转。

“10！9！8！……3！2！1！”

零点的钟声敲响的瞬间，天空炸开了第一朵烟花。紧接着，无数烟花争先恐后地冲上夜空，红的、绿的、金的、紫的，绚烂夺目，把整个广场照得如同白昼。

人群欢呼起来，苏糯仰着头，眼睛里映满了烟火的光，像落了满眸的星辰。就在这时，他感觉手被轻轻捏了一下，低头一看，凌沉正看着他，眼神认真得不像话。

“苏糯，”凌沉的声音在喧闹中显得格外清晰，“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凌沉！”苏糯笑着回应，心里像揣了颗糖，甜得发腻。

烟火还在继续，凌沉忽然低下头，在他额头上轻轻印下一个吻。周围的欢呼声、音乐声仿佛都消失了，苏糯只能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声，和凌沉温热的呼吸。

“新的一年，”凌沉的声音低沉而温柔，“我会更爱你。”

苏糯的眼眶瞬间红了，他用力点头，踮起脚尖，在凌沉的脸颊上回吻了一下：“我也是。”

烟火渐渐散去，人群开始散去。凌沉牵着苏糯的手往回走，街道上还残留着烟火的味道，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凌沉，”苏糯忽然停下脚步，从包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红绳手链，上面串着颗小小的银质星星，“这个给你，新年礼物。”

凌沉接过来，仔细看了看，发现星星背面刻着个小小的“糯”字。他抬起手，把手链戴在手腕上，大小刚刚好。“很好看，谢谢。”

“我还有礼物给你。”凌沉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丝绒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条项链，吊坠是个小小的月亮，和苏糯脖子上的玉兔玉佩很配。

“这是……”苏糯惊讶地睁大眼睛。

“月亮和兔子，很配。”凌沉拿起项链，替他戴在脖子上，指尖不经意划过他的后颈，惹得苏糯缩了一下。

苏糯摸了摸脖子上的月亮吊坠，又看了看凌沉手腕上的星星手链，心里暖暖的。他忽然想起书上看到的话——星星和月亮，永远都在一起。

回到家时，已经快凌晨一点了。苏糯靠在凌沉怀里，看着窗外零星飘落的雪花，打了个哈欠。“凌沉，”他迷迷糊糊地说，“明年跨年，我们去海边看烟火好不好？”

“好。”凌沉吻了吻他的发顶，“以后每一年，都陪你看。”

苏糯笑了，往他怀里缩了缩，很快就睡着了。梦里，有绚烂的烟火，有温暖的怀抱，还有身边这个人，和数不尽的新年。

凌沉抱着他，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看着手腕上的星星手链，眼底满是温柔。他知道，新的一年，会像这手链和项链一样，充满了属于他们的印记，温暖而绵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