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滑 滴在西装外套的布料上 晕开一小片深色痕迹 我攥紧外套衣角 指尖泛白 声音发颤得像被风吹晃的烛火“其实 朴灿烈 我喜欢你！”
我垂着头 不敢看他的眼睛 只盯着自己交握的双手“上次在你酒庄 我试了好几次 都没敢说出口 我知道我们才见了不到几面 也知道你身边有很多比我好的人 可我就是 就是忍不住想靠近你”
说到这儿 我偷偷抬眼瞟了他一下 见他没打断 又小声往下说“我知道你可能不喜欢我 毕竟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 我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我想 就算你现在不喜欢我也没关系 我可以慢慢学 学你喜欢的样子 学怎么照顾你 只要你愿意让我留在你身边就好”
眼泪又涌了上来 我抬手胡乱抹了一把 红着眼眶看向他“刚才伯父说那些话的时候 我其实特别慌 我怕你觉得我是故意借着表哥的关系赖着你 也怕你觉得我是为了朴家的家世才接近你 灿烈 我不是的 我只是 只是想跟你在一起”
朴灿烈握着方向盘的指尖顿了顿 侧头看我 车窗外的路灯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 他眼底没有半分心动的软意 只有一种了然的平静 像是对自己很有信心
车身猛地一震 安全带勒得我锁骨发疼 前倾的身体还没稳住 手腕就被他攥住 力道带着不容挣脱的强硬 车子被他急刹在路边 他倾身过来 车厢里瞬间漫开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 混着没散的酒气 压得人喘不过气
我下意识往后躲 后脑勺却抵上了车窗 冰凉的玻璃让我打了个瑟缩 他的指尖捏住我的下巴 强迫我抬头 眼底的平静早没了踪影 只剩几分玩味的味道 像在看个闹别扭却又不得不顺从的玩具
“怕什么？”他的声音压得很低 呼吸扫过我的唇瓣 带着点凉“不是想跟我在一起吗？”
没等我反应 他的吻就落了下来 没有半分温柔 只有带着试探的侵略性 唇齿间的触感冷得像冰
我僵着身体 指尖攥紧了西装外套的缝线 连呼吸都忘了 他吻得很轻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 像是在提醒我 他朴灿烈想要的永远都能得到 包括你的心
几秒钟后 他退开了 指腹还蹭了蹭我的下唇 语气微微上扬“晨晨 这样 你该放心了？”
我看着他 眼泪还挂在眼尾 却没了刚才的委屈 只剩满心的慌乱 车厢里的空气像凝固了 车窗外的路灯晃进来 照得他眼底的得意格外清晰
他没戳破我的“故事” 也没说喜欢 像在应付一个懂事的小孩 我心里清楚 这编出来的暗恋故事 不过是刚好合了他的意 既满足了他“好玩”的心思 又能继续应付他爸 至于他喜不喜欢我 他觉得不在乎
车子停在我家楼下 我解开安全带的手还在发颤 刚要推开车门 他突然开口“周末早点起 我来接你”
我“嗯”了一声 攥着他的西装外套侧身下车 转身时想把外套递给他 他却摆了摆手“先穿着吧 晚上凉”车窗缓缓升起 遮住他眼底那点漫不经心 车子没多停一秒 径直汇入夜色里
我攥着那件还带着他雪松味的外套 站在门口看了很久 直到车子彻底消失 才转身上楼 洗完澡出了浴室 躺在沙发上的手机就震了一下 是朴灿烈发来的短信
“睡了吗 晨晨”
我盯着屏幕愣了愣 指尖还没触到键盘 第二条又跳了出来
“刚才在车里 是不是吓着你了？”
第三条来得更快 语气软得像换了个人
“其实我没那么凶 就是……看到你哭 有点慌 下次带你去吃巷口那家甜品店 你上次说喜欢他们家的提拉米苏 记得吗”
我握着手机的手顿住 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 他怎么会记得我提过的甜品店？明明上次在酒庄 我只是随口提了一句 他当时正低头看酒标 连应都没应
而此刻 酒吧里的霓虹晃得人眼晕 朴灿烈靠在卡座里 指间夹着杯威士忌 手机屏幕还停留在和我的聊天界面 王嘉尔凑过来撞了撞他的胳膊“怎么？跟你那‘乖姑娘’发消息呢？刚才谁在车里跟人又拽又吻的 现在倒装起温柔了？”
他嗤笑一声 把手机扔在桌子上 漫不经心地和朋友碰了碰杯 酒液晃出一圈涟漪“不然呢？我爸正盯着 总不能让她跑了”眼底哪里有半分短信里的慌 只剩算计的冷“再说 她听话 哄两句就信 而且 她还很喜欢我呢”
朋友挑眉“你倒真会选 又乖又有边家那层关系 你爸肯定满意”
他没接话，仰头喝了口酒 喉结滚动了一下 手机又震了 是我回的消息 只有简单的几个字
“没有”
他扫了眼屏幕 指尖在键盘上敲了敲 又发过去一句更肉麻的“
“晨晨早点睡 晚安 梦里……能不能梦到我？”
发完 他随手把手机扔在卡座上 拿起酒杯跟朋友碰了碰 喧闹的音乐盖过了手机屏幕的光 也盖过了他眼底那点没藏好的敷衍
我看着手机里那句“能不能梦到我” 指尖划过屏幕 冰凉的触感让我清醒
我把手机扔在沙发上 回了句符合人设的短信 走到窗边拉开窗帘 楼下的路灯亮得刺眼 那件西装外套被我搭在椅背上 雪松味还没散
而酒吧里 气氛早已闹到了顶点 朴灿烈的脸颊泛着酒后的红 手里的威士忌已经空了大半 王嘉尔又递过来一杯 笑着打趣“不回？小心你那小女朋友等急了”
他眯着眼拿起手机 屏幕晃得他皱了皱眉 指尖划过消息列表时 只扫到“晨晨”两个字 却没看清具体内容 酒劲上来 脑子昏沉得厉害 只觉得是小姑娘又在说些撒娇的话 他随手把手机扔回桌子上 声音带着点醉意的含糊“急什么 明天再说也一样”
话音刚落 就被旁边的人起哄着玩骰子 喧闹的猜拳声瞬间盖过了口袋里手机可能震动的微弱声响 他早把你发的那句“我们算在一起了吗”抛到了脑后
我等了快一个小时 终于放弃 把手机调成静音放在床头 一夜无梦
周末 清晨的阳光刚漫过窗台 楼下就传来汽车鸣笛的轻响 我趴在窗帘后往外看 朴灿烈靠在车旁 手里拎着两个纸袋 白色衬衫领口松了两颗扣子 倒比平时多了点随性 可想起他那晚没回的消息 我还是故意磨蹭着没下楼
等了快二十分钟 手机终于震了 是他发来的短信“醒了吗？给你带了巷口那家的提拉米苏”
我捏着手机没回 慢悠悠换了条淡蓝色连衣裙 又对着镜子磨蹭了五分钟才开门 刚走到公寓门口 就见他迎上来 把手里的热牛奶递过来 语气带着点没睡醒的哑“怎么这么慢？我还以为你睡过头了”
我没接牛奶 也没看他手里的甜品袋 径直往车边走 没理他
他脚步顿了顿 快步跟上来 伸手从后面抱住我 力道比上次在车里轻了不少 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怎么了？还在生气？”
我挣了挣没挣开 干脆停下脚步 转过身看他“朴灿烈 你为什么不回我消息？”眼眶故意红了点 语气带着点委屈的软“我问你我们算不算在一起 你连句话都不回”
他盯着我看了两秒 突然低笑了声 抬手揉了揉我的头发 指尖带着点热意“抱歉 晨晨 我手机丢了”他晃了晃手里的甜品袋 把提拉米苏递到我面前 “别气了好不好？这家店我早上特意绕路去买的 去晚了就卖完了”
包装纸上印着熟悉的甜品店logo 奶油的甜香飘过来 我知道他是故意的 明明知道我昨晚在等回应 却用一块蛋糕来搪塞 可偏偏这“搪塞”又戳中了我编的“喜欢他”的人设 让我没法继续冷脸
我没接蛋糕 却也没再往前走 语气软了点“那你现在告诉我 我们算不算在一起？”
他眼底闪过一丝了然的笑 伸手把我往车边带了带 声音压得低 像在说什么悄悄话“算 不然我怎么会亲你呢 我只亲自己的女朋友”他顿了顿 指腹轻轻蹭过我手腕上的红痕 是刚才他攥得太用力留下的“昨天是我不对 不该让你等那么久 以后我都秒回晨晨的信息 好不好？”
这话半真半假 可看着他眼底那点“认真” 我还是攥着衣角点了点头 他见状立刻把热牛奶塞进我手里又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快上车吧 一会去晚了 我爸该催了”
我坐进车里 看着他绕到驾驶座 手里的牛奶还带着温度 提拉米苏的甜香漫在车厢里
边家老宅的餐厅比想象中素雅 红木餐桌擦得锃亮 中央摆着盏青瓷花瓶 插着两支新鲜的白玉兰 香气淡得若有似无 边家老爷子坐在主位 穿件藏青色对襟衫 手里捏着紫砂茶杯 眼神扫过朴振时带着点长辈的威严 倒没半分官场的锐利
朴振坐在他左手边 刚把城西茶园的明前茶递过去 笑着说“老爷子 这茶是今年头拨采的 您尝尝鲜”边伯贤站在老爷子身后 帮着斟茶 动作利落 眼神却时不时往我这边飘 像在确认我有没有出错
我挨着朴灿烈坐在下手位 刚攥紧筷子 就感觉一道温和的目光落在身 是坐在老爷子右手边的姑姑 她穿件米白色针织衫 头发挽成松松的发髻 手里也端着杯茶 视线落在我脸上 没什么探究 却带着点说不出的专注
我心里一慌 连忙低下头假装看碗里的菜 指尖悄悄蹭了蹭朴灿烈的手背 他侧头过来 嘴角勾了点浅淡的笑“晨晨 想吃什么”
可那目光没移开 等侍者端上第一道清蒸鲈鱼时 姑姑突然开口 声音软软的“晨晨 来 多吃点鱼”她用公筷夹了块最嫩的鱼腹 放在我碗里 指尖碰到我碗沿时 还轻轻顿了顿 眼神里多了点我看不懂的柔和
我连忙道谢 把鱼肉往嘴里送 可筷子刚碰到嘴唇 就又感觉到她的目光
几人吃着饭 时不时说几句话 当然 话题全围绕着你和朴灿烈 朴灿烈到是不意外 把你的男朋友这个身份表现的非常好 时不时给你夹菜 姑姑看着你过的很好微笑就没从脸上下来过
中途我去洗手间 刚走到走廊 就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是姑姑 她手里拿着条薄披肩 递到我面前“餐厅空调凉 披着吧 别冻着”
我接过披肩 指尖碰到她的手 温温的 她忽然轻轻摸了摸我的脸颊 眼神里的怀念更浓了“你这孩子 眉眼长得真……”话说到一半 她又停住 只是叹了口气“好好跟灿烈相处 灿烈这孩子看着蛮好 但是他要是欺负你 就和姑姑说 姑姑给你撑腰”
这话让我更懵了 她看我的眼神 不像是看“棠溪家干女儿” 倒像是看某个熟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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