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背后的人

我将画像摊在案上，手指一遍遍抚过那行小字。烛光摇曳，在"谢家瑾儿，可承大业"几个字上投下晃动的影子。太后临终前攥着香囊，嘴里喃喃说着"白芷不是……"，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阿菱端着热茶进来，见我仍盯着那些纸页，轻手轻脚地放下茶盏便退下了。炭盆里的火苗跳动着，却驱不散我心底的寒意。

"传话给谢府。"我头也不抬地说，"请谢大人来一趟东六宫。"

外头雪下得更急了，廊下的红灯笼在风中摇晃。我知道谢怀瑾会来，他总能在最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在我面前。

果然，天将破晓时，阿菱来报说谢怀瑾已在殿外。我起身走到偏殿，命人将画像和密档都摆好。殿内烛火微弱，透着股说不出的寒意。

谢怀瑾踏雪而来，斗篷上沾着未化的雪。他进殿时目光扫过案上的东西，神色未变。这人总是这样，再惊人的事也藏得住。

"你看了画像。"他开口道，像是随意闲聊。

"不止看了画像。"我盯着他，"还看了密档。谢家瑾儿，可承大业——这八个字是什么意思？"

他沉默片刻，走到案前拿起画像。烛光映在他侧脸上，照出一道浅浅的阴影。

"太后待你如子。"我继续说，"还是说，你本就是她儿子？"

"都不是。"他放下画像，"太后确有养育之恩，但并非亲生。"

我冷笑："那为何要写'可承大业'？就因为你是太傅之子？"

他终于抬头看我："你当真想知道？"

"我当然想知道！"我声音陡然拔高，"太后临终前说'白芷不是……'，这句话到底是想说什么？她为什么要收养白芷？还有……"我顿了顿，压低声音，"你和太后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他看着我，眼神晦暗不明。殿内一时寂静无声，只有炭盆里偶尔爆出几点火星。

"有些真相，你未必愿听。"

"那就别骗我。"我往前一步，几乎贴着他，"谢怀瑾，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白芷的身份？是不是早就知道太后临终时想说什么？你是不是……一直在利用我？"

他伸手想拉我，却在触碰到我袖口的瞬间停住。手掌悬在我臂边，没有落下。我们之间，隔着一片雪。

"为了你。"他终于开口。

"呵。"我笑了一声，"为了我？可你连真相都不肯告诉我。"

他喉咙动了动，却没有否认。

"谢怀瑾。"我轻声说，"如果你真的在乎我，就别再瞒我。否则……我宁愿你不曾出现。"

他说不出话来。我转身，踏雪离去。身后，没有声音。

雪越下越大，天地苍茫。回到寝殿后，我一夜未眠。白芷不是敌人？那她究竟是谁？太后临终的话到底要说什么？我盯着画像，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

直到阿菱匆匆进来："娘娘，东宫传来消息，白芷失踪了！"

我猛然起身，意识到事情远比想象的复杂。望向窗外，天色已亮，新的一场较量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