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妄“说说吧。”
沈妄“这都第几个了？嗯？”
他目光先在池骋那张没什么表情的阴郁俊脸上停顿，又转向旁边试图用惯常嬉笑掩饰的郭城宇。
沈妄“我交个女朋友，你们就在背后搞点小动作，不是吓跑就是气走。怎么？”
他尾音上扬，带着点戏谑。
沈妄“自己打着光棍，就见不得别人成双成对是吧？”
？
池骋抬起眼，目光沉沉，直直地望向沈妄。
池骋“她们配不上你。”
……
空气凝滞了一瞬。
沈妄挑高了眉毛，脸上那抹玩味的笑意更深了。他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荒谬又意外合乎情理的话，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哼。
沈妄“呵。”
他嗤笑一声，舌尖顶了顶腮帮子，眼神里那种玩味加深了。
沈妄“池骋，你他妈……”
他没说下去，但那未尽之语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你他妈脑子被蛇缠坏了吧？
郭城宇看着沈妄的反应，心里那点酸涩和憋闷突然像是找到了一个泄洪口。他猛地仰头，把剩下的半罐啤酒一股脑灌了下去，冰凉的液体刺激着喉咙，也激得他心头那股无名火噌噌往上冒。
郭城宇“配不上？”
郭城宇把空罐子狠狠捏瘪，随手扔在茶几上，他脸上重新挂上笑容，但那笑容里没了阳光，只剩下一种带着醉意和挑衅的痞气。
郭城宇“行，骋子说得对！是配不上！放眼京城，谁他妈能配得上我们沈二少爷？”
他走过去，一把揽住沈妄的肩膀，力道大得让沈妄踉跄了一下。
郭城宇“金发碧眼的洋妞不行，之前的校花不行，系花也不行！对吧，骋子？”
他歪着头，冲着池骋喊，眼神却灼灼地盯着沈妄近在咫尺的侧脸，呼吸间带着浓重的酒气。
……
池骋没说话，脱下外套随意丢在沙发扶手上。他走到角落那个嵌入式恒温酒柜前，熟门熟路地拿出三个威士忌杯和一瓶看标签就价值不菲的单一麦芽威士忌。
他用冰夹捞出冰块，丢进三个杯子里。
池骋端着三杯酒走回来，一杯塞进郭城宇空着的手里，一杯递给沈妄，自己则拿着最后一杯。
池骋“喝酒吧。”
……
沈妄看看手里的酒杯，再看看眼前这两个人，神经病，算了都十几年了，他已经对眼前这两个混蛋莫名其妙的有些纵容了。
他扯了扯嘴角，唇钉在灯光下折射出一点冷光。
沈妄“行，喝。”
烦死了，那就醉呗。
郭城宇“今晚不醉不归，庆祝沈妄……呃，恢复单身？”
沈妄“滚。”
这话说得有点欠揍，沈妄抄起手边的一个抱枕就砸了过去，郭城宇笑着接过。
电视播放着，三个刚刚成年、拥有无限精力与烦恼的年轻男人，陷在舒适的家居环境里，开始了一场漫无目的的豪饮。
起初还只是边看边随意聊着，吐槽节目，回忆高中糗事，渐渐地，酒精上了头。
沈妄白皙的皮肤染上绯红，从耳根一路蔓延到脖颈，那双总是带着疏离和痞气的眼睛，此刻蒙上了一层水汽，显得雾蒙蒙的，少了几分平日的锐利，多了几分罕见的、毫无防备的柔软。
郭城宇“喂……”
郭城宇突然抬起头，眼神迷蒙地在沈妄和池骋之间来回扫视，舌头有点打结。
郭城宇“还……还记得吗？小时候……在骋子家那个大草坪上……”
沈妄半眯着眼，从鼻腔里懒洋洋地哼出一个模糊的音节。
沈妄“嗯？”
池骋摩挲尾戒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郭城宇“玩……玩那个……”
郭城宇努力地思索着，脸上的傻笑扩大。
郭城宇“虫虫飞！对！虫虫飞！”
虫虫飞？
幼稚死了。
沈妄身体微微前倾，散乱黑发下的眼睛睁大了些。
沈妄“……多大了你……”
沈妄嘴上嫌弃着，可身体却很诚实地往郭城宇那边挪了挪，眼神里的光亮越来越清晰，带着点跃跃欲试的挑衅。
沈妄“怎么？还想玩？”
郭城宇“玩！…谁怕谁！”
郭城宇瞬间来了精神，挣扎着从地毯上爬起来，盘腿坐好，左右看了看，目光落在池骋面前矮几上的电视遥控器上，一把抓了过来，塞到沈妄手里。
郭城宇“给！……你先！规矩懂吧？输了打屁股！”
……
沈妄“行啊。”
他掂了掂手里的遥控器，手腕一转，将它高高抛起，然后又稳稳接住，眼神扫过郭城宇，又扫过池骋。
沈妄“老规矩，输了挨揍，不准耍赖！”
他将遥控器藏在背后，胡乱地捣鼓了几下，然后猛地将两只拳头伸到前面，紧紧攥着。
沈妄“猜！哪个手里有？”
郭城宇凑近了仔细看，鼻子都快蹭到沈妄的拳头了。
郭城宇“左……不对，右！肯定是右！”
池骋的看着沈妄那双骨节分明、带着花臂纹身的手。
池骋“左手。”
沈妄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他缓缓摊开左手，空空如也。
郭城宇“哈！池骋！你丫输了！”
郭城宇立刻幸灾乐祸地叫起来，兴奋地指着池骋，又推搡沈妄。
郭城宇“快！沈妄！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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