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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妄依言在汪硕身旁坐下，虽然很近，但两人之间却仿佛隔着一道无形的墙。汪硕似乎真的专注于电视里无聊的财经新闻，侧脸线条在客厅暖光下显得平静无波。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房间里只有新闻主播字正腔圆的声音。
沈妄如坐针毡，他习惯了众星捧月，习惯了被人围着转，何曾受过这种刻意的冷落。他偷偷瞟了眼汪硕，对方连个眼神都没给他，这种被彻底无视的感觉比争吵更让他难受。
一种混合着委屈、焦躁和不服气的情绪在他心里翻腾。
沈妄“喂……”
他终于忍不住，用胳膊肘撞了一下汪硕。
沈妄“你能不能他妈说句话啊？”
汪硕这才慢悠悠地转过头，眼皮懒懒一掀，目光落在沈妄写满不爽的脸上，语气平淡。
汪硕“说什么？”
沈妄“说什么都行！”
沈妄被他这态度彻底点燃了，少爷脾气上来。
沈妄“你摆这张臭脸给谁看？是我惹你了？”
他越想越气，明明是这家伙先哭哭啼啼，现在倒成了自己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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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硕静静地看着他炸毛，嘴角似乎弯了一下，又很快压平，依旧沉默。这种无声的对抗比任何言语都更让沈妄抓狂。
沈妄“冷暴力是吧。”
他猛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瞪着汪硕，胸口剧烈起伏。下一秒一把揪住汪硕的衬衫领子，将他拉向自己，然后不管不顾地低头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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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带着怒气和不甘的吻，试图用这种方式打破那令人窒息的无言。
汪硕没有回应，直到沈妄因为缺氧而力道稍缓，他才微微后仰，拉开了几毫米的距离。
汪硕“沈妄，你的唇钉……硌得我不太舒服。”
……
唇钉是沈妄标志性的装饰，是他叛逆形象的一部分，从未有人提出过异议，他也从未想过要为谁取下。可此刻，看着汪硕那双近在咫尺、看不出喜怒的狐狸眼，他脑子里一片空白。
沈妄“事真多！”
沈妄嘴上抱怨着，他松开汪硕的衣领，抬手，指尖有些颤抖地摸到下颌那枚冰冷的金属小球，轻轻一拧，那枚陪伴他许久、几乎成为他身体一部分的唇钉，就被取了下来。
沈妄“这样行了吧？”
他梗着脖子，脸颊微红，语气凶巴巴的，眼神却有些闪烁，不敢直视汪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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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了唇钉的装饰，沈妄的气质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那张脸原本就极其精致，眉眼深邃，鼻梁高挺，此刻下唇只剩下一个细小的、几乎看不见的孔洞，反而更清晰地凸显出他唇形本身的饱满和柔软。
没了那股锐利的金属感，他整个人看起来瞬间小了几岁，那股玩世不恭的痞气被冲淡，竟透出一种意外的干净和纯情。
汪硕仔细端详着沈妄这张毫无遮挡的脸，眼底飞速掠过一丝惊艳和得逞的满意。他没想到，沈妄真的会为他破例。
汪硕“嗯，好亲多了。”
汪硕低笑一声，不再给他反悔的机会，伸手扣住他的后脑，重新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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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硕如同经验丰富的驯兽师，温柔地安抚着躁动不安的猎物。他引导着、不急不缓。
沈妄起初还紧绷着身体，试图维持那点可怜的自尊，但很快就在这攻势下节节败退。
沈妄“呜……”
他意识渐渐模糊，只觉得汪硕的吻将他牢牢困住了，无处可逃，也……不想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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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汪硕才缓缓放开他。
沈妄瘫软在沙发里，浑身提不起一点力气，只能瞪着汪硕，那眼神与其说是愤怒，不如说是迷惘和控诉。
汪硕用指腹轻轻擦过他的唇角。
汪硕“妄妄以前和那些女朋友接吻，都是像刚才那样敷衍了事吗？”
沈妄“才不是！”
沈妄“我很认真的！”
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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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硕挑眉，显然不信，他俯身靠近，鼻尖几乎抵着沈妄。
汪硕“哦，那怎么被我亲成这样了？”
汪硕“路都走不稳了？”
沈妄“你！”
沈妄气结，却又无法反驳。事实胜于雄辩，他的身体反应诚实地宣告了汪硕的胜利。他羞愤地别开脸，却被汪硕轻轻扳了回来。
汪硕“没关系，妄妄。”
汪硕“我教你，慢慢来。”
于是，他再次吻上那片柔软，与沈妄十指紧紧相扣，压在沙发扶手上。
·
沈妄曾经以为的亲密，不过是浮于表面的游戏，此刻才惊觉，原来亲吻可以如此深入灵魂，足以让人忘却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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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汪硕怎么也……这么会亲啊？
他迷迷糊糊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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