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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沈妄的公寓里,岳悦对着一排新送来的奢侈品包包雀跃不已。在衣帽间里比划着,时不时向客厅里的沈妄投去娇媚的眼神。
沈妄窝在沙发上,指尖快速划着手机屏幕,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阿妄,你看这个颜色衬不衬我?”
沈妄嗯了一声,算是回应,他给岳悦钱,给她包,安置她住进这间昂贵的公寓,履行着一个正牌男友最基本的物质义务,但除此之外,再无更多。
至于情感,他吝于给予,也觉得毫无必要。这个女人,不过是他用来应付父亲催婚的一枚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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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骋阴着脸走进来。他最近被自家老爷子按头塞进远程集团从基层做起,心情极度不爽。看到满屋子的购物袋和衣帽间里兴高采烈的岳悦,刚更不爽了。
池骋“又换新女朋友了?速度够快的。”
沈妄放下手机,耸耸肩,露出一抹玩世不恭的痞笑。
沈妄“应付一下我爸呗。到时候带回去给他看一眼,证明我没鬼混就行。结婚?想都别想,老子还能玩十年。”
池骋在他对面坐下,拿起茶几上的一个金属打火机,在指间烦躁地把玩。
池骋“挺好。”
#沈妄“好个屁。”
#沈妄“天天把我摁在公司学那些玩意儿,烦死了!”
他抓了抓精心打理过的黑发,几缕发丝垂落在饱满的额前。
沈妄“你呢?你家老爷子没再找你麻烦?”
池骋“老头子嫌我玩物丧志,把我的蛇窝端了。”
沈妄“什么?”
沈妄猛地坐直身体,眼睛瞪大。
沈妄“小醋包和大黄龙呢?”
池骋“小醋包还在,大黄龙他们不知道被放哪去了。”
沈妄愣了两秒,随即发出一声夸张的哀嚎,整个人重新瘫回沙发里。
#沈妄“靠!我们怎么这么命苦啊?”
他仰头看着天花板上繁复的吊灯,灯光在他眼底碎成一片迷茫的光点。
#沈妄“一个被逼着学做生意娶老婆,一个被逼着打工赎蛇……池骋,我们这京城顶级纨绔的日子,是不是到头了?”
池骋将杯中残余的酒液一饮而尽,冰凉的液体带着灼烧感滚入胃里,他也很难受,烦心事有很多,烦老头,烦沈妄经常换女朋友。
#沈妄“走,我们去转转,散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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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去了远程集团旗下的一条商业街,傍晚时分格外热闹,摊贩云集,人声鼎沸。
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下属小跑过来,指着不远处一个摊位,低声对池骋说。
“小池总,就是那个大胡子,仗着自己块头大,经常欺负周边的小贩,强买强卖,蛮横得很。”
顺着视线望去,一个身材异常魁梧、满脸络腮胡的男人正叉腰站在一个水果摊前,唾沫横飞地呵斥着摊主,肱二头肌鼓胀,确实很有威慑力。
那大胡子察觉到这边的目光,恶狠狠地瞪过来。“看什么看?找揍啊” 说着,顺手抄起一个苹果就朝沈妄砸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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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妄今天本就因为各种琐事积了一肚子无名火,正愁没地方发泄。他眼神一冷,接住飞来的苹果,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手臂猛地发力将苹果原路砸了回去。
苹果正中大胡子面门,砸得他眼冒金星。
“操!你他妈敢打我?”
大胡子彻底被激怒,咆哮着冲了过来,碗口大的拳头直挥沈妄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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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妄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侧身微避,右手一记直拳,狠狠捣在大胡子毫无防备的腹部。
“呃啊!”
大胡子应声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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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妄甩了甩手腕,仿佛只是掸掉一点灰尘。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败者,语气轻蔑。
#沈妄“就你这点三脚猫的功夫,也敢出来嚣张?”
池骋自始至终抱臂旁观,阴郁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直到此刻,才几不可察地勾了勾唇角。
池骋“擦擦,脏手。”
他从西装裤兜里掏出一张干净的手帕纸巾,递了过去。沈妄接过,仔细擦拭着刚才出拳的指关节。
两人继续往前巡视。
没走多远,沈妄就被角落里的糖人摊吸引了,摊主背对着他们,戴着顶压得很低的鸭舌帽,身形清瘦,正低头专注地熬着糖稀。
#沈妄“看着不错,我想吃个糖人。”
池骋闻言挑挑眉,上前一步。
池骋“你,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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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摊主身体明显一僵,低着头,慢吞吞地转过身。在池骋冷冽的注视下,他缓缓抬起头。
帽檐下,是一张清秀的脸庞,皮肤白皙,眉眼干净,带着一种与这烟火气十足的街边摊格格不入的澄澈感,正是吴所畏。

#沈妄“我要个糖人。”
吴所畏手忙脚乱地端起手边那锅滚烫的糖稀,下一秒,猛地将锅朝着池骋扔了过去,然后转身拔腿就跑,身影迅速消失在熙攘的人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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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骋完全没料到这一出,头发,西装都被糖人黏住了。沈妄先是愣了一秒,随即爆发出毫不客气的大笑。
#沈妄“哈哈哈哈,池骋!你……你这造型……”
他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出来了,指着池骋头上、肩膀上那亮晶晶的装饰,觉得这一天积压的郁闷此刻全都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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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骋脸色黑得能滴出水来,周身气压骤降。
池骋“闭嘴!不许笑!”
他这辈子都没这么丢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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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妄好不容易止住笑,凑上前,一边忍着再次笑出声的冲动,一边小心翼翼地帮池骋把头发和衣服上凝固的糖块取下来。
#沈妄“好了好了,不笑了……噗……这人跑得可真快,估计是没营业执照,怕被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