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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终于好了……难看的石膏也拆了，好不容易回到了自己的舒适公寓，这段时间被过度照顾，他都快忘了自己是沈家那个玩世不恭的二少了。
沈妄拿起游戏手柄，准备享受难得的独处清净。然而，这份清净并没持续多久，门铃就响了起来。
沈妄啧了一声，不耐烦地放下手柄，门外站着的是姜小帅，手里拎着一个果篮和一袋似乎是营养品的东西。整个人看起来清爽温润，像秋日里的一泓清泉。
沈妄“姜医生？”
沈妄有些意外，挑眉靠在门框上，没立刻让人进来。
沈妄“稀客啊。我这刚拆石膏，你就闻着味儿来复诊了？”
姜小帅似乎早已习惯他这副调调，也不恼，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
姜小帅“来看看你恢复得怎么样。顺便……”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沈妄活动尚有些僵硬的右腕。
姜小帅“再来正式道个谢。上次孟韬那件事，多亏了你。”
#沈妄“嗐，小事儿。”
沈妄侧身让他进来，无所谓地摆摆手。
#沈妄“那种渣滓，揍一顿都是轻的。”
他走到开放式厨房的岛台边，想给姜小帅倒水。
姜小帅“我来吧。你手刚好，别急着用力。”
两人在沙发坐下，一时无话。
姜小帅“那个……那天晚上，在酒馆我喝多了被你送回家之后，没做什么……失态的事吧？”
哪壶不提提哪壶？沈妄喝水的动作猛地一顿，水呛进了气管，剧烈地咳嗽起来。
沈妄“咳……咳咳……”
他放下水杯，拍着胸口，眼神有些闪烁。
#沈妄“能有什么事？你就趴那儿睡得像头猪，嘴里嘟囔了几句孟韬那王八蛋，然后就没动静了。”
他语速飞快，试图用不耐烦掩饰心虚。
姜小帅“真的吗？”
姜小帅“可我怎么觉得……沈妄你看起来，有点心虚啊？”
#沈妄“我心虚个屁！”
#沈妄“该心虚的是你才对吧？喝得烂醉如泥，还得让我把你扛回去！”
姜小帅抿唇笑了笑，笑声清朗。
姜小帅“沈妄，那天晚上，我是不是亲你了？”
！！！
他转过头，瞪大眼睛看着姜小帅，那张总是温润带笑的脸，此刻在他眼里简直像个恶魔。
#沈妄“你……！”
#沈妄“你知道还问我？！”
#沈妄“姜小帅你耍我玩呢！”
姜小帅“嗯，我是故意的。”
姜小帅“因为我喜欢你，沈妄。”
天塌了，沈妄感觉自己像被扔进了滚筒洗衣机，天旋地转。
又来一个？ 他在心里绝望地哀嚎。池骋、郭城宇、汪硕……这三个发小已经把他生活搅得天翻地覆了，哦，还有吴所畏，现在连这个姜医生也跑来凑热闹？他身边还能不能有个正常的、取向为女的男性朋友了！
#沈妄“姜医生。”
沈妄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感觉比手受伤时还头疼。
#沈妄“你别跟着瞎闹了行不行？我身边的麻烦已经够多了，你就别再来添乱了。”
姜小帅摇了摇头。
姜小帅“我不是在闹。沈妄，我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
姜小帅“我知道你身边有池骋，有郭城宇，有汪硕，我知道你现在一团乱麻。我也知道，你有一个……不能轻易让别人知道的秘密。”
他的视线若有似无地扫过沈妄的脖颈、手腕，仿佛能穿透衣物。
姜小帅“有一个医生在身边，不是挺好的吗？也能在你需要的时候，第一时间保护你。”
……
他说的是真的吗，只是想留在身边保护他？还是以此为筹码，想要换取什么？
沈妄沉默了。
他靠在沙发背上，闭上眼，内心天人交战。
姜小帅也不催促，只是静静地等待着。
#沈妄“渴了，再倒杯水。”
默认的回避，在姜小帅眼中，已经是最好的答案。他嘴角扬起一个真切的笑容，他站起身，跟了过去。
姜小帅“我来吧～”
早知道那天就不去那家诊所了…
——
说走就走。
沈妄穿着一身宽松的黑色冲锋衣，拉链拉到顶，遮住了小半张脸，只露出那双带着倦意却依旧精致的眉眼和眉钉。整个人透着一股不想被打扰的低气压和长途飞行前的慵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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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硕早就等在了安检口附近，他穿着同色系的深灰羊绒大衣，在人群中捕捉到沈妄的身影后立刻漾开笑意，快步迎了上去，接过了沈妄肩上的背包。
汪硕“困？”
他低头，指尖轻轻拂过沈妄帽檐下翘起的几根黑发。
#沈妄“废话，这么早的航班……”
沈妄打了个哈欠，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沈妄“都怪你，订这么早的票。”
汪硕笑得不行，顺势揽住他的肩膀，将人半拥在怀里往安检通道带。
汪硕“早点走清净，免得某些人闻着味儿追来。”
他意有所指，指的是此刻大概率还在各自公寓里，对这次私奔一无所知的池骋和郭城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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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妄哼了一声，没反驳，任由汪硕带着他过安检、办托运。他确实需要透透气，远离京城那个被三个男人围得水泄不通的圈子，哪怕只是暂时的。
一上飞机，沈妄就彻底蔫了。找到座位坐下，系好安全带，脑袋往窗边一靠，眼皮就开始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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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硕在飞机即将滑行前，拿出手机，侧过身，只对准两人交叠放在座椅扶手上的手。
没错！炫耀！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和转机，在昏睡和断续的清醒中度过。飞机终于降落在瑞士日内瓦机场了，这里的空气冷冽湿润。
辗转抵达采尔马特小镇时，已是傍晚。
小镇禁止机动车通行，宁静得只剩下脚步声和远处缆车的机械声。沈妄站在酒店房间的落地窗前，看着眼前这幅如同巨幕电影般的景象，一时有些失语。
这几年，他常年混迹于都市的灯红酒绿，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这种纯粹的自然震撼。
汪硕办理完入住，从身后悄悄走近，然后环住他的腰，一同望向窗外。
汪硕“喜欢吗？”
#沈妄“还行吧。”
他动了动肩膀，想挣脱这个过于亲密的怀抱。
沈妄“热，撒手。”
汪硕“瑞士冬天室外零下，哪里热了？妄妄，你心跳好像变快了。”
他低笑着戳穿。
？？？
#沈妄“滚蛋！”
在这里，汪硕卸下了最后一丝在外人面前的伪装，恢复了本性。他不再只是那个体贴周到的旅伴，而是变回了那个对沈妄有着强烈独占欲的汪硕。
#汪硕“总算只有我们两个了……”
沈妄被他蹭得有些痒，也有些心慌意乱。他挣脱开，走到沙发边坐下，掏出手机，习惯性地刷起了朋友圈。
一连串的红点提示，大部分是点赞和评论，来自他微信里那些形形色色的好友，其中不乏一些衣着火辣、妆容精致的美女分享的日常和自拍。
他漫无目的地划着屏幕，眼神有些放空，其实并没有仔细看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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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硕去倒了杯水，视线不经意地扫过他的手机屏幕，正好停留在一张某个网红在泳池边的性感自拍上。
然后，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那双总是弯着的眼睛微微眯起。
沈妄正划到下一张图片，感觉到身旁气压骤降，一股凉意从脊背窜起。他下意识地抬起眸，正好对上了汪硕深邃而暗沉的目光。
咦……
汪硕“好看吗？”
在汪硕极具穿透力的注视下，他最后只能干巴巴地挤出一句。
沈妄“……一般般。”
他扫过汪硕紧绷的侧脸线条，鬼使神差地又补充了一句。
#沈妄“你比较好看。”
这话是发自内心的。
十年的时光让汪硕从青涩的少年蜕变成了成熟的男人，脸部线条更加硬朗，气质也更加沉稳。相比之下，沈妄觉得自己除了多了些纹身和穿刺，心态上似乎还是当年那个容易炸毛的少年。
·
汪硕显然没料到会得到这样一个答案，他伸手，拿过沈妄的手机，按熄屏幕，随手扔到一旁的沙发上。
然后，捧起沈妄的脸。
汪硕“好看，就多看我。妄妄，你的眼睛，你的注意力，以后都只能放在我身上。别再把目光分给那些……无关紧要的人。”
这也太霸道了。
他轻轻摩挲着沈妄的下唇，触碰到那颗冰凉的唇钉。
汪硕“妄妄，你知道吗？”
汪硕“第一天在宿舍见到你，我就觉得你嘴巴看着真好亲。”
#沈妄“操！汪硕你要不要脸？！”
汪硕“我是不要脸。”
汪硕直接吻了上去。
汪硕“现在……该做一些能让我们都真正开心的事情了，妄妄。”
汪硕“十年了，”
汪硕轻轻抚摸他的脸，眼神无比温柔。
汪硕“我还是像第一次见你时那样为你着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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