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沈惊棠倒也平静了许多,静静的站在一旁并没有任何动作,她知道,那个人早就按耐不住了,栽赃嫁祸的戏码应该快要开始了。
就在这时候,沈映月那个没脑子的,还是来了,假惺惺的关心夫人的病情,实则是想落井下石。
“姐姐,夫人都被你气病了。”
“妹妹,此言差矣,无凭无据的,可不能毁了我清白啊。”沈惊棠面带冷笑。
“妹妹不敢,不过,这可是我无意中得到的。姐姐莫怪啊!”沈映月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如同胜券在握的猎手,手里捏着几张泛黄的信纸,如同捏着沈惊棠的命脉。
“这些,可是你与外男私通的铁证!”
沈惊棠内心冷笑一声,面上却不动声色,一副病弱西子的模样,轻咳了几声,纤细的手指轻轻按压着胸口,好像随时都会晕过去似的。
她接过信纸,细细打量,指尖摩挲着纸张的纹理,心中已然有了计较。
“哦?是吗?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铁证,能置我于死地。”
信纸上,字迹娟秀,内容暧昧,的确像是女子写给情郎的书信。
可沈惊棠是谁?
现代法医,一眼就能看出其中猫腻!
她眼神微眯,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这沈映月,段位还是太低了点儿。
“妹妹,这纸张……似乎有些古怪。”沈惊棠的声音柔弱,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锋利,像是藏在丝绒手套下的钢爪。
“古怪?哪里古怪?”沈映月心中咯噔一下,面上却强装镇定。
沈惊棠轻笑一声,举起信纸,对着光线细细查看。准备诈一下这个庶出的妹妹。
“这纸张的纹路,细腻光滑,隐隐泛着金色的光泽,并非我朝常用的宣纸。倒像是……西域进贡的云锦笺。妹妹啊,你是庶女,从哪里弄来这么珍贵的纸张,写信给……外男呢?”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皆是一惊。
镇北侯也皱起了眉头,看向沈映月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
是啊,一个庶女,哪来的云锦笺?
这东西,就连他这个侯爷,也得省着点用!
沈映月脸色一白,强词夺理道:“这……这是我偶然所得,姐姐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偶然所得?”沈惊棠挑眉,语气中充满了嘲讽,“那我再问问妹妹,这信上的字迹,虽然模仿我的笔迹惟妙惟肖,可仔细观察,还是能看出破绽。比如这个‘棠’字,我的写法,最后一笔略微上翘,而这信上的‘棠’字,最后一笔却是平直的。妹妹,你说这是我的亲笔信,可这字迹,分明就不是我的!”
沈惊棠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直戳沈映月的痛处。
她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眼神闪烁,不敢直视沈惊棠的目光。
“这……这……”沈映月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老爷,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王管家站了出来,一脸谄媚地对镇北侯说道,“二小姐一向温柔善良,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苏太医也跟着附和道:“是啊,侯爷,这信上的字迹,确实与大小姐的笔迹有些相似,或许只是巧合……”
这两个老油条,见风使舵的本事倒是一流!
沈惊棠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
“王管家,苏太医,你们两位都是府里的老人了,应该知道我平日里用的都是什么纸张吧?”
王管家和苏太医对视一眼,
“大小姐平日里用的,自然是上好的宣纸……”王管家擦了擦额头的汗,小心翼翼地说道。
“那你们可曾见过我用过云锦笺?况且妹没能说出这信到底从何而来呢?”沈惊棠步步紧逼,语气凌厉。
“这……”王管家和苏太医一时语塞,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沈惊棠冷笑一声,目光如炬,盯着两人,缓缓说道:“我记得,那天晚上……”
沈惊棠微微一顿,眼神如刀锋般扫过王管家和苏太医,两人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
她轻启朱唇,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我记得,那天晚上,我染了风寒,苏太医来诊治,开的药方里,就有一味药材,需要用云锦笺包裹,以保持药性。”她目光灼灼地盯着苏太医,“我说的可对?”
苏太医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下来。
他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发现自己根本无从开口。
“苏太医,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沈惊棠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如同来自地狱的审判。
苏太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哆哆嗦嗦地说道:“大小姐饶命!老朽……老朽是一时糊涂,受了二小姐的蛊惑……”
“蛊惑?”沈惊棠冷笑一声,“你一个太医,竟然被一个庶女蛊惑?真是可笑!”
王管家见状,也连忙跪倒在地,哭丧着脸说道:“老爷,老奴也知错了!老奴也是受了二小姐的指使……”
镇北侯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脸色铁青。
他虽然疼爱沈映月,但更注重侯府的声誉。
如今证据确凿,他也不得不相信,这一切都是沈映月搞的鬼。
“映月,你还有什么话可说?”镇北侯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压抑的怒火。
沈映月脸色苍白如纸,嘴唇颤抖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精心策划的阴谋,竟然被沈惊棠如此轻易地破解了。
侯夫人看着沈惊棠,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女儿聪明伶俐,只是被病魔缠身,无法施展才华。
如今看到她如此机智果断,她心中充满了骄傲和自豪。
“棠儿,你没事吧?”侯夫人关切地问道。
沈惊棠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母亲放心,女儿没事。”
就在这时,一个丫鬟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脸色煞白,语无伦次地说道:“老爷,夫人,不好了!府里……府里出事了!”
“什么事?慢慢说!”镇北侯沉声说道。
丫鬟深吸一口气,颤抖着说道:“府里……府里出现了毒物!好多人都中毒了!”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皆是一惊。
毒物?
侯府戒备森严,怎么会有毒物出现?
“什么毒物?”沈惊棠问道,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丫鬟摇了摇头,说道:“奴婢……奴婢也不知道。只知道……只知道好多人突然倒地不起,口吐白沫……”
沈惊棠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口吐白沫?这症状,怎么像是……
“快!带我去看看!”沈惊棠急切地说道。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沈惊棠已经快步走了出去。
她心中隐隐有一种感觉,这件事,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棠儿,等等我!”侯夫人也连忙跟了上去。
镇北侯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眉头紧锁。这侯府,究竟发生了什么?
而跪在地上的王管家和苏太医,则是面面相觑,这毒物,会不会和他们有关?
“老爷……”王管家颤声说道。
然而,镇北侯却没有理会他,而是快步追上了沈惊棠和侯夫人。
“棠儿,小心!”侯夫人紧紧抓住沈惊棠的手,
沈惊棠拍了拍侯夫人的手,安慰道:“母亲放心,女儿会没事的。”
她心中虽然也有些不安,但更多的是一种莫名的兴奋。
作为一个法医,她最喜欢的就是挑战。
这次的毒物事件,对她来说,或许是一个新的挑战……
就在这时,一个侍卫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对着镇北侯说道:“老爷!不好了!库房……库房里的……”
侍卫的话还没说完,就突然倒地不起,口吐白沫,浑身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