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国大赛预选赛决赛的硝烟散去，青学以3-1击败冰帝，成功拿到全国大赛入场券。傍晚的活动室里，夕阳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正选们围坐在长椅上，有的擦球拍，有的整理战术笔记，气氛却不像往常夺冠后那样热烈，反而带着一丝微妙的安静。
“所以……”大石率先打破沉默，他推了推眼镜，目光落在角落里正在帮龙马补球拍线的林越身上，语气里带着犹豫，“小越，你最近……和立海大的切原走得有点近？”
林越穿线的手顿了顿，抬头看向大石：“算是吧。上次他情绪不太好，我随手画了张画鼓励他，后来他送了我海苔脆片，还有柠檬糖。”
“海苔脆片？就是那个限定款？”菊丸从沙发上弹起来，耳朵尖微微发红，“我就说小海带怎么突然转性了！原来是你在背后‘助攻’啊！”
“不是助攻，”林越哭笑不得，“只是觉得他当时压力太大了。”
“可是！”大石的眉头皱得更紧，语气也严肃起来，“小越，你有没有想过，切原是立海大的选手，是我们全国大赛上的对手啊！你这样帮他调整状态、甚至鼓励他，真的……好吗？”
活动室里瞬间安静下来。
海堂停下擦球拍的动作，眼神复杂地看向林越。桃城咬着面包的动作顿住了，连一向吵闹的菊丸也抿紧了嘴唇。所有人都知道大石的顾虑——青学与立海大的实力差距本就悬殊，如今林越还在“帮助对手成长”，这在竞争激烈的全国大赛中，几乎是“自毁长城”的行为。
“我觉得没什么不好啊。”桃城嚼着面包，含糊不清地开口，“切原那小子上次打球没黑化，不是挺帅的吗？总比他以前像疯狗一样乱咬人强吧？”
“话不能这么说，”大石摇头，“网球比赛的目标是胜利！我们和立海大迟早要在全国大赛上相遇，现在帮他变强，不等于给自己增加难度吗？”
“可是……”林越放下球拍线，轻声道，“网球的意义，不只是胜利吧？”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在众人心里激起涟漪。
“如果为了胜利，连对对手的尊重和善意都要丢掉，那我们打网球是为了什么呢？”林越看着大石的眼睛，认真地说，“切原他只是个害怕失败的孩子，我帮他的不是‘如何打败青学’，而是‘如何不被自己的情绪打败’。这和他是不是对手，没有关系。”
“林越说得对！”菊丸突然跳起来，抱住林越的胳膊晃悠，“打网球是为了快乐啊！如果只想着赢，那多没意思！上次看切原没黑化打球，我觉得比看他发疯有趣多了！”
“就是就是，”海堂难得附和，“与其和失控的对手打一场乱七八糟的比赛，不如和真正变强的对手较量，这样才有意义。”
大石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却被龙马的声音打断了。
“Mada mada dane。（还差得远呢。）”
少年不知何时靠在窗边，手里转着网球拍，帽檐压得很低，只露出一截白皙的下巴。他抬眼看向林越，琥珀色的眼眸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他只是……不想看到无聊的比赛吧。”
林越愣住了。
龙马的话像一道光，瞬间照亮了他心里最深处的想法——他帮助切原，不仅仅是出于善意，更是因为他期待看到一场“真正的较量”。他想看立海大的“王者之风”，想看切原摆脱心魔后的成长，想看青学在与强者的对抗中，爆发出更耀眼的光芒。
“无聊的比赛？”桃城挠了挠头，“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龙马收起球拍，走到林越身边，递给他一瓶Ponta，“如果对手太弱，打赢了也没成就感。林越只是想让全国大赛……变得更有意思一点而已。”
林越接过Ponta，心里涌上一股暖流。他看着眼前的伙伴们——虽然偶尔吵闹，偶尔会有分歧，但他们始终在用自己的方式理解“网球”的意义。
“可是……”大石还是有些犹豫，“万一立海大因为切原的进步，变得更强了怎么办？我们……”
“那就打败更强的他们。”林越打断他，语气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青学的目标是全国大赛冠军，不是吗？如果连变强的对手都害怕，我们凭什么去挑战王者立海大？”
他的目光扫过活动室里的每一个人，最后落在墙上“青春学园网球部”的队旗上：“我们帮助对手变得更好，不是为了让他们打败我们，而是为了让我们自己……有机会变得更强。这才是‘竞技’的意义，不是吗？”
活动室里静了很久。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在林越的脸上，给他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大石看着他坚定的眼神，突然想起了自己当初加入网球部的初心——不是为了胜利，而是为了和伙伴们一起打网球的快乐，和不断超越自我的成长。
“……你说得对。”大石推了推眼镜，语气里带着释然的笑意，“是我太执着于‘胜利’本身了。小越，抱歉，我不该质疑你。”
“大石前辈！”林越连忙摆手。
“不过！”大石突然板起脸，“下次给对手画猫耳画像之前，至少先给我们画一张啊！”
“就是就是！”菊丸立刻附和，“我要画成超级赛亚人！”
“我要画成鲨鱼！”海堂吐了吐舌头。
“我要抱着汉堡的！”桃城举起手。
活动室里瞬间恢复了往日的吵闹，刚才的严肃气氛一扫而空。林越看着笑闹成一团的伙伴们，心里暖暖的——这就是青学，即使有分歧，也总能在“热爱网球”的初心上达成共识。
龙马靠在窗边，看着林越被众人围在中间的样子，嘴角偷偷勾起一抹笑意。他低头拧开Ponta的瓶盖，心里想着：“全国大赛……好像越来越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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