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签仪式结束后，各学校的选手们陆续离场。林越抱着刚领的全国大赛选手手册，正准备去找龙马他们汇合，身后又传来了那个熟悉的声音——
“林越同学，等一下！”
观月初快步追了上来，依旧是那副斯文温和的模样，手里却多了一个画筒，“刚才人太多，没好意思打扰。关于千石学长的应援图，我还是想再拜托你一下~”
林越心里叹气：这人是属狗皮膏药的吗？
他停下脚步，脸上挂着礼貌而疏远的微笑：“观月前辈，我刚才已经说过了……”
“哎呀，我知道你对千石学长不熟悉！”观月初打断他，不由分说地将画筒塞进林越怀里，“所以我把千石学长的照片和喜好都整理好了！你看——”
画筒里掉出一叠资料，最上面是千石清纯的照片：有他打网球时的抓拍，有他吃鲷鱼烧的侧脸，甚至还有一张他抱着猫咪的偷拍……照片下面附着密密麻麻的文字：“喜欢的颜色：亮黄色”“擅长的招式：虎炮”“最近沉迷的游戏：抓娃娃机”“口头禅：Lucky！”
林越：“……”
这资料详细得，比青学的队员档案还齐全。
“你看，”观月初指着资料，笑容可掬，“千石学长喜欢‘幸运元素’，比如四叶草、彩虹、星星之类的。你只要在画里加一点这种元素，他肯定会很高兴的！”他话锋一转，状似无意地补充，“说起来，青学的应援图好像也很有‘战术感’？比如上次给切原画的猫耳图，是不是暗含了‘让他放松警惕’的心理战术？”
来了。
林越心里冷笑。绕了这么大一圈，还是回到了“战术”上。
他没有接话，反而拿起一张千石的照片，对着阳光看了看，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千石学长喜欢猫咪啊！这张抱着三花猫的照片好可爱！”
观月初一愣：“……是挺可爱的。”
怎么不按剧本走？
“那应援图的风格就定‘治愈系’吧！”林越抱着资料，眼睛亮晶晶的，像个拿到新玩具的孩子，“不过星星和爱心哪个更‘幸运’呢？千石学长会喜欢粉色爱心，还是黄色星星？或者……画一个星星抱着爱心？”
他掏出随身携带的素描本，当场画了个简笔画：一个歪歪扭扭的黄色星星，怀里抱着一颗桃红色爱心，旁边还画了个对话框，写着“Lucky！”。
观月初看着那堪比幼儿园水平的画，嘴角抽了抽：“……林越同学，你认真的吗？”
“当然啦！”林越一脸真诚，“应援图就是要可爱才对吧？上次给切原画猫耳，他不也很喜欢吗？”
观月初：“……”
他忘了，这小子上次画的“猫耳切原”，据说被丸井文太当成表情包在立海大群里疯传。
“咳，”观月初清了清嗓子，试图把话题拉回正轨，“可爱是可爱，但……我们还是聊聊‘战术’吧？比如青学平时是怎么制定训练计划的？像龙马同学的‘无我境界’，你们是通过什么方法让他快速掌握的？”
林越停下笔，歪着头看他，眼神天真得像个小学生：“战术？青学的战术很简单呀！”
观月初眼睛一亮，身体微微前倾：“哦？愿闻其详。”
“就是手冢学长说‘跑圈20圈’的时候，要假装听不见呀！”林越一本正经地说，还举起手指比划，“然后等他转身，就和菊丸前辈偷偷躲到树荫下吃冰棒，等他回头再假装刚起跑——这招叫‘声东击西’战术！”
观月初：“？？？”
“还有还有！”林越仿佛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桃城前辈和海堂前辈吵架的时候，我们就大喊‘教练来了’，让他们瞬间和好——这叫‘无中生有’战术！对了，上次和冰帝比赛，迹部前辈说‘沉醉在本大爷的美技中吧’，我们就一起喊‘好帅’，让他分神——这叫‘美人计’战术！”
他越说越离谱，观月初的脸色从期待变成震惊，再到铁青。
周围路过的山吹中学选手停下脚步，憋笑憋得肩膀发抖。连一直板着脸的亚久津，都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林越同学！”观月初终于忍不住打断他，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气，“我问的是正经的战术分析！不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啊？”林越眨了眨眼，一脸无辜，“可是青学的战术就是这些呀？难道……你们圣鲁道夫的战术很复杂吗？”他凑近一步，好奇地问，“是不是要背圆周率小数点后一百位？还是要会解微积分？”
观月初：“……”
他现在严重怀疑，林越根本不是“战术核心”，而是青学派来的“搞笑担当”。
“算了！”观月初一把抢过林越手里的资料，转身就走，语气里带着咬牙切齿的隐忍，“应援图不用画了！你忙你的吧！”
“欸？观月前辈！”林越在他身后喊，“星星和爱心的问题还没解决呢！千石学长到底喜欢哪个呀？！”
观月初脚步一个踉跄，几乎是落荒而逃。
看着他消失在回廊拐角的背影，林越脸上的“天真”瞬间消失，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他收起素描本，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心里暗爽：跟我玩情报战？还嫩了点。
“噗嗤——”
身后传来忍无可忍的笑声。
林越回头，看见龙马靠在墙边，帽檐压得很低，肩膀却在微微颤抖。他手里还拿着那罐没喝完的Ponta，显然已经站在这里听了很久。
“你刚才……”龙马抬起头，琥珀色的眼睛里带着笑意，“演得挺像。”
“彼此彼此。”林越挑眉，“刚才是谁在旁边装路人，还偷偷给我比‘继续’的手势？”
龙马：“……”
他耳尖微微发红，转过身，假装看风景：“我只是路过。”
林越笑着走上前，把刚才画的“星星抱爱心”塞到他手里：“喏，送你。青学限定‘幸运应援图’。”
龙马低头看着那张歪歪扭扭的画，嘴角的笑意怎么也压不住。他把画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外套口袋，然后递给林越一罐新的Ponta：“请你。”
“谢啦。”
两人并肩往休息室走，午后的阳光透过回廊的窗户，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观月初不会善罢甘休的。”龙马突然开口，语气难得严肃，“他说不定会去找别人套话。”
“我知道。”林越拧开Ponta，喝了一口，“但青学的人，没那么好骗。”
就像大石会直接拒绝回答，海堂会用“嘶——”把人吓跑，桃城会一边嚼面包一边说“战术？当然是吃饱和对手打呀”，菊丸会抱着林越喊“小越越我们去买棉花糖吧”……这群看似不靠谱的伙伴，其实比谁都清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对了，”林越突然想起什么，“刚才抽签结果出来了，我们全国大赛的第一个对手是……”
“六角中学。”龙马接话，眼神里闪过一丝战意，“听说他们的部长，是个很擅长‘计算’的家伙。”
林越脚步一顿。
擅长计算？
这让他莫名想起了刚才落荒而逃的观月初。
看来全国大赛的“情报战”，从现在才真正开始。
但这一次，他不再是那个需要伙伴保护的“新人经理”了。
林越握紧手里的Ponta，眼神变得坚定。
无论对手是谁，无论他们用什么手段——
青学的战术，只能由青学自己说了算。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