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国大赛的抽签结果公布后，餐厅里挤满了来自各地的选手。自助餐桌上的鳗鱼饭和鲷鱼烧刚端出来，就被一抢而空。青学的队员们围坐在角落的长桌旁，乾贞治正打开笔记本，向众人讲解下一个对手六角中学的资料：“六角中学的部长葵剑太郎，擅长‘计算网球’，能通过对手的呼吸频率预判动作；副部长佐伯虎次郎，左手持拍，绝招‘动态视力’……”
林越坐在龙马旁边，一边往面包上抹果酱，一边听乾分析战术。突然，他感觉周围的气氛有点不对劲——几道若有若无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带着怀疑和审视。
“喂，你看，那就是青学的经理。”
“听说他帮冰帝做过‘战术便当’？”
“真的假的？帮对手调整饮食，不会是间谍吧？”
“刚才观月初好像在跟山吹的人说，他故意接近千石，是为了套取山吹的训练计划……”
细碎的议论声像蚊子一样嗡嗡作响，林越握着果酱勺的手微微一顿。
坐在对面的不二周助放下茶杯，嘴角的笑意淡了几分，眼神却冷了下来。他刚想开口，却被林越用眼神制止了。
“怎么了？”龙马低声问，顺着林越的目光看向斜对面的餐桌——圣鲁道夫的队员们正围坐在一起，观月初端着餐盘，正和山吹中学的千石清纯说着什么。千石一边听，一边时不时地往林越这边看，表情半信半疑。
林越心里冷笑。
观月初这招够阴的。正面套话失败，就开始散布谣言。“间谍”这个标签一旦贴上，无论真假，都会让其他学校对青学产生戒备，甚至可能影响队员之间的信任。
“没事。”林越若无其事地咬了一口面包，“大概是我今天的经理服太显眼了。”
这时，千石清纯突然端着餐盘走了过来，他身后还跟着山吹的队长南健太郎。南健太郎的表情很严肃，显然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林越同学。”南健太郎在桌旁站定，语气带着审视，“刚才观月初说，你主动提出帮千石画应援图，是为了……套取山吹的战术？”
周围的议论声瞬间停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林越身上。青学的队员们立刻放下餐具，菊丸从椅子上跳起来，挡在林越面前：“你们胡说什么！小越越才不是那种人！”
“是不是胡说，问问他本人就知道了。”观月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端着一杯果汁，慢悠悠地走过来，脸上挂着“无辜”的微笑，“毕竟林越同学之前帮冰帝的迹部景吾调整过饮食，还画出了让切原赤也分神的‘猫耳应援图’……说起来，这些‘巧合’，未免太多了点吧？”
他故意把“调整饮食”“分神”这两个词咬得很重，周围的选手们立刻露出了然的表情。
“原来上次冰帝和立海大比赛，切原状态失常，是因为青学的经理搞鬼？”
“帮对手调整饮食……这也太犯规了吧？”
“青学怎么会用这种手段？”
质疑声越来越大，南健太郎的脸色更沉了：“林越同学，请你解释一下。”
林越放下面包，站起身。他没有看观月初，而是直视着南健太郎的眼睛，语气平静：“南前辈，我确实答应帮千石学长画应援图，但目的只有一个——感谢他上次在关东大赛上对青学的鼓励。至于‘套取战术’，”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周围的人群，“青学的队员，还需要靠‘间谍手段’赢比赛吗？”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坦荡。青学的队员们立刻挺直了背脊——是啊，他们打赢冰帝，靠的是手冢的牺牲和龙马的成长；打赢圣鲁道夫，靠的是不二的觉醒和团队的配合。什么时候需要用“间谍”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了？
“可是……”千石清纯挠了挠头，小声说，“观月前辈说，你之前帮迹部调整饮食，是为了让他吃错东西影响状态……”
“千石！”南健太郎皱眉，觉得队员太直接了。
林越却笑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画纸，递给千石：“这是我昨天晚上画的应援图草稿，千石学长看看，像不像‘间谍’会画的东西？”
千石接过画纸，展开一看——上面画着一个Q版的自己，穿着山吹的队服，手里抱着一只三花猫，头顶上飘着四叶草、星星和彩虹，旁边还用歪歪扭扭的字写着：“千石学长Lucky！山吹中学全国大赛加油！”
画虽然简单，却充满了温暖的细节：猫咪的毛色和千石照片里的那只一模一样，背景里的网球场甚至画了山吹的校徽。
千石的脸“唰”地红了，他挠着头，不好意思地说：“这……这画得好可爱啊！比观月前辈给我的资料里的模板好看多了！”他抬头看向林越，眼神里的怀疑已经消失了，“对不起啊林越同学，我不该怀疑你……”
“没关系。”林越笑着摇摇头，“毕竟观月前辈的资料那么‘专业’，我要是你，可能也会被误导。”
观月初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他没想到千石居然会“倒戈”，更没想到林越真的画了应援图，而且还画得这么……真诚。
南健太郎也看到了画纸上的细节，他对林越的戒备心放下了大半，但还是皱着眉看向观月初：“观月，你为什么要散布这种谣言？”
观月初强装镇定：“我只是提醒大家注意防范……毕竟青学的战术确实有点‘特殊’。”
“特殊？”不二周助突然开口，他走到林越身边，笑容温和却带着压迫感，“比如‘跑圈20圈假装听不见’的战术？还是‘用猫耳图让对手放松警惕’的战术？”
周围的选手们愣了一下，随即爆发出一阵哄笑。昨天回廊里的“战术讨论”早就传开了，大家本来以为是玩笑，现在看来，观月初是真的被林越那套“无厘头战术”气到了，才想出这种下策。
“观月初，”手冢国光站起身，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绝对的威严，“青学从不屑于用阴谋诡计。如果圣鲁道夫想赢，球场上见真章。”
观月初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在众人的哄笑声和手冢的目光下，他再也待不下去，转身就走。
南健太郎对着观月的背影冷哼一声，然后转向林越，郑重地鞠躬：“对不起，林越同学，是我误会你了。山吹中学不会相信这种谣言，青学永远是我们尊重的对手。”
“谢谢南前辈。”林越回以鞠躬。
人群散去，议论声变成了对观月初的嘲笑。青学的队员们围上来，菊丸抱着林越的脖子晃来晃去：“小越越你好厉害！三两下就把谣言破了！”
“那幅画是你故意准备的？”不二笑着问。
林越眨眨眼：“算是吧。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观月前辈那么‘关心’我，我总得准备点‘证据’。”
龙马递给林越一瓶Ponta，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画得还行。”
林越接过饮料，心里却没有完全放松。他知道，观月初的谣言虽然被打破了，但“间谍”的标签一旦出现，就像一根刺，总会让某些人心里不舒服。尤其是那些对青学抱有戒心的强队——比如，一直沉默的立海大。
他下意识地望向餐厅门口，那里，真田弦一郎和柳莲二正并肩走过。真田的目光扫过林越，没有停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柳莲二低头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笔尖划过纸面的声音，仿佛在记录着新的“数据”。
林越握紧了手里的Ponta瓶。
谣言只是开始。全国大赛的情报战，远比他想象的更复杂。
但他不怕。
因为他的身后，是整个青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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