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立海大的网球部活动室里只亮着一盏孤灯。橘黄色的光晕落在摊开的笔记本上,密密麻麻的字迹和图表在灯光下泛着冷意。
柳莲二坐在书桌前,指尖划过纸张上的“林越”二字,推了推眼镜。笔记本的扉页上,贴着一张从青学官网打印下来的照片——林越穿着白色经理服,站在网球场边,手里举着应援牌,对着镜头笑得一脸无害,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
但照片下方的档案,却写满了令人心惊的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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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心能力:心理暗示(利用应援图、饮食调整等非直接手段影响对手状态);弱点预判(精准捕捉观月初的焦虑、切原赤也的急躁、千石清纯的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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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际关系:与冰帝桦地崇弘建立“食物羁绊”(首次引发桦地自主保护行为);与立海大切原赤也形成“猫耳图依赖”(关东大赛中因林越绘制的Q版切原分神,导致关键分失误);与青学队员存在“绝对信任链”(不二周助、手冢国光均对其无条件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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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在风险:非技术性干扰(无法通过战术分析规避的“场外因素”);情报整合能力(疑似掌握多所学校的队员习惯及心理弱点)。
“心理暗示?弱点预判?”
一个温润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幸村精市披着外套站在阴影里,紫色的长发被夜风吹得微微晃动,脸色比平时更苍白了几分,却带着一种病弱的美感。
柳莲二合上笔记本,站起身:“幸村,你怎么来了?医生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吗?”
“在医院待得太久,骨头都快生锈了。”幸村走到书桌前,接过笔记本,指尖轻轻拂过“林越档案”四个字,“这个青学的经理,倒是比资料上有趣得多。”
他翻开笔记本,目光停留在“桦地崇弘”的名字上,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连‘只认迹部’的桦地都能影响,林越这双手,倒是比魔术师的还巧。”
“更麻烦的是切原。”柳莲二补充道,“关东大赛后,他总是偷偷藏着那张‘猫耳图’,甚至在训练时模仿图上的姿势……虽然嘴上不承认,但他对林越的‘画’产生了某种依赖。”
幸村翻到切原赤也的分析页,上面贴着一张切原偷看猫耳图被抓拍的照片——少年涨红了脸,眼神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软。
“依赖吗?”幸村笑了,“或许不是依赖,是‘认同’。切原从小就讨厌被当作‘小鬼’,而林越的画,第一次让他觉得‘被看见’了。”他合上笔记本,看向窗外沉沉的夜色,“一个能用画笔和便当盒搅动风云的经理……比十个手冢国光还难对付。”
柳莲二沉默。作为立海大的数据分析师,他习惯了用数字和图表衡量对手的威胁——比如手冢国光的“零式削球”、不二周助的“三重回击”、迹部景吾的“冰之世界”,这些都能通过训练找到破解方法。
但林越不同。
他没有球拍,没有绝招,甚至很少出现在赛场中央,却像一张无形的网,悄无声息地笼罩在所有对手头上。观月初的谣言被他用一张画轻松化解,桦地的“机器外壳”被他用一份沙拉撬开裂缝,连最桀骜不驯的切原赤也,都在他的“猫耳图”面前露出了破绽。
这种“非技术型威胁”,根本无法通过训练规避。
“需要……处理一下吗?”柳莲二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幸村却摇了摇头,紫色的眼瞳在灯光下闪着兴味的光:“不必。如果连一个经理都要‘处理’,立海大的三连霸,岂不是成了笑话?”他将笔记本还给柳莲二,转身走向门口,“林越就像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能激起多少涟漪,全看我们能承受多大的风浪。”
他停在门口,回头看向柳莲二,笑容温柔却带着绝对的自信:“莲二,把这份档案发给真田和柳生。告诉他们,全国大赛的对手,不只是青学的球拍,还有那个拿着画笔的经理。”
“是。”
幸村离开后,活动室里又恢复了寂静。柳莲二打开电脑,将“林越档案”加密发送给立海大网球部的核心成员。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镜片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凝重。
他想起白天在东京体育馆看到的场景——桦地崇弘挡在林越身前,冰冷的眼神里写着“不准碰他”;切原赤也在小卖部偷偷买柠檬糖(林越曾送给桦地的同款),被发现后涨红了脸;甚至连一向冷静的手冢国光,都在林越被质疑时,罕见地皱紧了眉头。
这个叫林越的少年,正在用一种谁也没见过的方式,编织一张横跨多所学校的“羁绊网”。
而这张网的中心,是青学。
窗外,风更大了。树叶沙沙作响,像是某种危险的预兆。
全国大赛的战鼓尚未敲响,暗流却已在各校之间汹涌。
柳莲二看着电脑屏幕上“发送成功”的提示,关掉了页面。他知道,幸村说得对——林越的出现,让这场原本只属于强者的较量,变成了一场更复杂、更有趣的“心理战”。
而立海大要做的,不仅是守住“绝对王者”的荣耀,还要撕破这张由画笔、便当和“非典型羁绊”织成的网。
“林越……”柳莲二低声念着这个名字,在笔记本的最后一页,写下了一行新的字:
【最终评估:全国大赛最大变数。优先级——超越手冢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