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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念的念

盗笔:锦念未凉

1987年,杭州孤儿院的后院,梧桐树叶被夏风卷得沙沙响。

那时我三岁,穿着洗得发白的小裙子,攥着块快化掉的水果糖,乖乖跟在扎着马尾的院长身后,走到一个女人面前。

女人蹲下身,指尖轻轻擦去我嘴角的糖渍,声音温软得像院里的井水

陈文锦“我叫陈文锦,以后我做你妈妈好不好?”

这是陈文锦把我从孤儿院接走的第一天。

我胆子小,只敢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盯着她看——她穿一件浅蓝的确良衬衫,头发松松挽在脑后,眼里像盛着揉碎的星光。

犹豫了好久,我才怯生生地把粘乎乎的小手塞进她掌心,嘴里发出“唔”的轻哼,像只刚睡醒的小猫。

陈文锦笑了,把我抱起来时,我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皂角香混着我身上的奶味,像抱着团刚晒过太阳的棉花。

往后两年,我的世界里只有妈妈陈文锦。

她给我起了个名字,叫陈念,想念的念。她说这名字念着顺口,像把人揣在心里。

我总见她在灯下看些画着奇怪符号的本子,纸页泛黄,边角卷着。她常常一看就到深夜,看到出神时,会不自觉地皱起眉,抬手反复揉着眉心,轻轻叹气,那声叹气在安静的夜里,带着说不出的沉。

这时我就踮着脚,小短腿在木凳上踩得咚咚响,把自己温热的小肉手贴在她额头上,模仿着院里阿姨哄小孩的样子,咿咿呀呀地哼不成调的歌。

妈妈总会停下笔,把我捞进怀里,让我坐在她腿上,指着本子上的字说

陈文锦“念念,这是‘锦’,妈妈名字里的‘锦’。”

五岁那年的秋天来得早,院角的桂花树刚开,细碎的米黄色小花缀满枝头,空气里飘着甜丝丝的香。

那天妈妈要出门前,蹲下来给我系鞋带,手指灵巧地翻飞,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又怕松了,伸手拽了拽,反复叮嘱

陈文锦“乖乖在家等妈妈,回来给你带糖糕。”

我抱着她的腿,把脸埋在布料里,闷闷地“嗯”了一声。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巷口,我手里还攥着早上她给我扎头发的红色皮筋——那是我最喜欢的东西。

可妈妈再没回来。

我坐在门槛上等了整整三天,从天亮等到天黑。怀里的布偶兔子,一只耳朵都被我捏得扁扁的,绒毛结了团。

起初我还会趴在门上听动静,后来就只是坐着,小手托着下巴,眼神愣愣地望着巷口,直到暮色把巷口染成灰蓝色,才舍得眨眨眼。

我开始恐慌,心像被一只小手攥着,酸酸胀胀的。

我担心妈妈是不是不要自己了,可小小的身子却还是固执地不肯离开那个门槛,生怕自己一走,妈妈回来就找不到了。

第四天清晨,天刚蒙蒙亮,一个穿着黑色短褂的男人站在门口,脸上有道浅疤,眼神冷得像结了冰。

陈皮“你就是陈念?”

他开口,声音低沉,带着点沙哑。

看着这个凶巴巴的男人,我吓得往后缩了缩,却还是怯生生地点了点头,小手把布偶兔子抱得更紧了。

他没再说话,只是弯腰把呆呆坐着的我抱起来,粗糙的手掌托住我的屁股,动作比神情柔和得多。

可我还是被他吓得想哭,鼻子一酸,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却被他身上飘来的烟味和淡淡的铁锈味呛得缩起脖子,小手紧紧抓着那只缺了耳朵的布偶,指节都泛了白。

他像是察觉到我的害怕,脚步放慢了些,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我的背,动作有些生涩,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动物。

他带我去了一个陌生的地方,院子很大,墙角堆着些看不懂的工具。

后来我知道,这个男人是陈皮阿四,也是妈妈陈文锦的爸爸。

可他从不让我喊他外公,只板着脸说

陈皮“喊爷爷。”

于是我又有了家人。

接下来的五年,我被养在陈皮阿四身边。

别看他总对我凶巴巴的,还总盯着我练功——让我扎马步,教我握兵器,眼神严厉得像在审视什么。

但他从没对我大声说过话,最多只是皱着眉,用眼神示意我“动作不对”。

他虽嘴上从不说软话,却用行动把我护得周全:手下人嗓门大了些,吵到我看书,他一个眼刀飞过去,院子里立刻就静了。

夜里我踢被子,他会轻手轻脚走进来,把被角掖好,动作仔细,从来没有弄醒我。

有一次我好奇摸了摸他挂在腰间的九爪钩,冰凉的金属硌得手疼,他却突然出声,凶道

陈皮“再碰打断手”

吓得我缩回手,眼眶都红了。

可转天早上,我的桌上就多了一把精细的鞭子,鞭身缠着银线,上面还挂着个小小的兔子木牌,是他亲手雕的,兔子耳朵圆圆的,带着点笨拙的可爱。

从那之后,我有了自己的武器,我给它起名“月痕”,因为妈妈说过,玉兔住在月宫里,这鞭子和兔子木牌,就像陪着我的小月亮。

跟着爷爷身边,我没了初见时的胆小。

也敢凑到他身边跟他斗嘴,他说我“练功偷懒”,我就反驳“爷爷喝茶也偷偷放了两块糖”

会在看他和手下议事时,悄悄递上刚剥好的橘子,去掉白丝,只留一瓣果肉在他手边。

我经常听他提起“斗”“墓”“明器”之类的词,听不懂,却知道这些词让他脸色沉了不少。

每次我问到妈妈的事时,爷爷总是沉默,要么就转移话题,却会在第二天出门回来,给我带些甜食,看着我吃得嘴角沾着渣,眼神里藏着一丝说不清的软。

有次他扔给我一块雕着云纹的玉佩,玉质温润,触手生凉。

那玉佩我在妈妈身上见过,摸着它,突然就想起了妈妈答应给我买的糖糕。

吴念(陈念)“爷爷,我想要糖糕,妈妈总是给我买。”

他愣了愣,眼神晃了一下,随即冷笑一声,转身就走,像是不屑理会。

却在走到门口时,停下脚步,对着外面喊

陈皮“买两斤糖糕回来。”

那天下午,我的小桌上堆着各种口味的糖糕,芝麻的、豆沙的、桂花的,满满一碟。

糖糕很好吃,甜得恰到好处,却不是妈妈买的那个味道。

但我还是很开心,掰了一块芝麻最多的,递到正在喝茶的他嘴边。

他先是皱眉,嘴硬道

陈皮“老子不吃甜的”

却还是别扭地张嘴,咬了一小口。

我见了,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眼睛弯成了月牙。

十岁那年冬天,雪下得很大,鹅毛似的雪花簌簌往下落,没多久就把院子铺成了白茫茫一片。

我正在院子里堆着雪人,小手冻得通红,鼻尖也泛着红,刚给雪人安上煤球做的眼睛,就见院门口来了两个体面男人。

其中戴眼镜的那个,穿着深色大衣,看着温和,他和爷爷在屋里说了很久的话,偶尔传来爷爷低沉的争执声。

没过多久,那男人走到我面前,蹲下身,声音放得很轻

吴二白“念念,我和你妈妈认识,跟我们走,以后我们照顾你,好不好?”

我虽想妈妈,却不想离开爷爷。

刚要摇头,却见爷爷从屋里走出来,对我摆了摆手,眼神复杂,有不舍,还有一丝决绝。

我跑了过去,他却没像往常一样摸我的头,只是塞给我一个布包,里面装着好多糖糕,还有那把“月痕”鞭子。

他声音硬邦邦的说

陈皮“到了那边,别让人欺负,丢了陈家的脸。”

说完,就把我推到了那个男人身边。

我接住布包,仰头问到

吴念(陈念)“爷爷,你会想我吗?”

他浑身一僵,像是被这句话戳中了,过了好一会儿,才闷闷地“嗯”了一声,却始终没回头,只是背对着我,肩膀绷得很紧。

但我还是很开心,因为我知道,爷爷不是不要我了。

男人把我抱起来时,我闻到他身上传来熟悉的皂角香,和妈妈身上的味道很像。

鼻子一酸,眼泪突然就涌了上来,却使劲忍着没哭,只是小声说

吴念(陈念)“我会记得找妈妈,也会来看爷爷的,一定。”

车子驶离,我扒着车窗挥手,看着爷爷站在雪地里,雪花落在他的头发上、肩膀上,他一动不动,像一尊沉默的雕像。

直到车子拐了弯,宅院彻底消失在视线里,我才低下头,摸着鞭子上的兔子木牌,把怀里的糖糕揣得更紧了,仿佛这样就能留住爷爷的温度。

那时我还不知道,那天陈皮阿四在门口站了一下午,雪花落满了他的肩头,融化的雪水浸湿了他的短褂,直到雪埋了他的脚印,才缓缓回屋。

他把我的小凳子搬到自己房门口,旁边放着一碟刚买的糖糕,还是我爱吃的芝麻味,只是放了很久,都凉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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