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把我带到了一个很气派的房子里。
带我见了一个比爷爷还大上一些的老人。
吴老狗“这就是那个孩子?”
吴二白“嗯,叫陈念”
吴老狗“好,从今往后二白你来带”
吴二白“是,父亲”
我才知道这是九门吴家,那个老人是吴家的当家吴老狗,那个男人是他的二儿子吴二白。
他还有两个儿子:吴一穷和吴三省。
吴二白给我换了新衣服,端来热糖糕。
我咬了一口,甜得熟悉,却还是笑着说“谢谢”,没露半分失落。
后来,他给我改了名字,从陈念变成吴念,说我以后是吴三省的养女,要去国外生活。
临走前,我见到一个拿着弹弓的小男孩,
他见到我好奇地问
吴邪“我叫吴邪,你叫什么名字?”
我笑着把半块糖糕递过去
吴念(陈念)“我叫陈念,吃糖糕,可甜了!”
那是我对吴邪的第一印象,像院里新冒的嫩芽,透着鲜活。
我跟着吴二白飞往国外那天,怀里揣着两样宝贝:一个是随时绑在腰间的“月痕”;一个是油纸包着的糖糕。
飞机落地后,吴二白带我走进一栋位于郊区的独栋房子,给了我一串钥匙,语气不在像在吴家那样亲和
吴二白“从今往后你就生活在这里,我只在这陪你适应一个月之后,每个月会回来检查你的进度”
吴二白“冰箱上贴着作息表和每天需要完成的任务”
接下来的一个月,吴二白果然没离开。
他像个严苛的监工,每天清晨五点半准时叫醒我去体能训练,亲自盯着我完成每一个基础动作,我稍一松懈,他就冷言训斥,话像冰碴子似的砸过来
上午语言课结束,他会当场抽查单词背诵,错一个就要罚抄一百遍,笔尖在纸上划得生疼
下午古玩鉴定课,他拿出带来的器物图片让我辨别,说不出门道就扔给我一堆资料,逼我通宵研究,台灯亮到后半夜,眼睛酸涩得睁不开
晚上等我提交学习报告,他只会逐字逐句挑错,语气里没有半分温度,仿佛我只是个需要打磨的物件。
曾经被爷爷养得爽朗爱笑的我,渐渐在他面前敛去了所有鲜活。
有次体能训练我不慎崴了脚,疼得站不直,小声请求休息半天,吴二白却只是扔给我一瓶药油,冷冷道
吴二白“这点小伤就想偷懒?吴家护不住没用的人。”
那一刻,我攥紧手腕上的木牌,指甲几乎嵌进掌心,心里最后一点对“家”的期待,也彻底凉透。
我开始明白,吴二白留下的不是“陪伴”,而是用高压打磨掉我所有棱角,把我塑造成符合吴家需求的“工具”。
一个月后,吴二白收拾好行李离开,临走前只丢下一句
吴二白“后续每月我会来检查”
便头也不回。
偌大的房子里只剩我一人,空气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我走到冰箱前,看着那张密密麻麻的作息表,吴二白那句“吴家护不住没用的人”像针一样扎眼。
我面无表情地移开目光,心里只剩一片漠然:吴家从来不是我的归宿,他们只把我当成某种“工具”,陈家才是我的家,文锦妈妈才是我真正的牵挂。
国外的日子,是日复一日的紧绷与麻木。
我按着作息表机械地执行任务,体能训练累到趴在地上起不来,就咬着牙撑到计时器响,脸上没有丝毫多余的表情
语言课跟不上,就抱着词典在灯下背到凌晨,眼里只剩疲惫与冷寂。
每个月吴二白来检查,只看成绩单和训练记录,偶尔皱眉说“体能进步太慢”,从不多问我吃得好不好、睡得够不够,仿佛我只是一件没有情绪的物件。
每次他走后,我不是独自坐在窗边,盯着手腕上的木牌看很久,就是在院子里疯狂挥鞭子。
关于吴家的其他人,我一概不愿打听,对吴邪更是毫无印象。
只在吴二白偶尔的电话里,听过“吴邪”这个名字,好像是吴一白的儿子,也是吴家的独苗苗,除此之外,再无关联。
我甚至懒得去想他长什么样子,就像后来知道的,吴邪也只从长辈口中,模糊知道“三叔吴三省有个养女在国外”,连我的名字都记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