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缠绵-化形

我是在一个雨夜彻底化形的。

那天秦翡又要往后山去，我缠在她手腕上，尾尖不安地卷着她的袖口。雨幕噼里啪啦砸下来，她撑着油纸伞，白裙被水汽晕出朦胧的轮廓。行至竹林深处，她忽然停下，侧头看我，伞沿的水珠顺着她下颌线滑落，像颗剔透的泪。

“阿锦，”她声音发颤，“你……”

我能感觉到体内妖力翻涌，鳞片下的骨骼发出细密的脆响。不等她再说什么，我猛地挣开她的手，落入旁边的水洼里。黑雾瞬间将我笼罩，骨骼拉伸、重组，皮肤上传来撕裂般的痛，却又带着破茧成蝶的快意。

等黑雾散去，我赤着脚站在水洼中，湿漉漉的黑发贴在脸颊，身后垂着一条漆黑油亮的蛇尾，在雨水中轻轻摆动。我抬头看向秦翡，她撑着伞，怔怔地望着我，伞沿的水珠还在不断滴落，却仿佛凝固了一般。

“姐姐，”我试探着开口，声音因刚化形还有些沙哑，却清晰地传入她耳中，“我化形了。”

秦翡猛地回神，快步走到我面前，伸手想碰我，又像是怕唐突，指尖悬在半空微微颤抖。最终，她还是轻轻抚上我的脸颊，指尖微凉，带着雨水的湿意：“阿锦……你长大了。”

我顺势握住她的手，把她的掌心贴在我心口，那里正有力地跳动着：“姐姐，以后我可以像人一样，好好陪着你了。再也不用只缠着你的手腕，只用蛇的方式护着你。”

雨还在下，竹林里水汽氤氲。秦翡看着我，眼底的惊讶渐渐褪去，染上温柔的笑意，她踮起脚尖，在我额头轻轻印下一个吻，像雨滴落在心尖：“好，阿锦，以后我们好好在一起。”

我的蛇尾兴奋地在身后摆动，卷住她的腰，把她轻轻往我怀里带了带。雨水打湿了我们的衣衫，可心里却暖烘烘的。以后，我不仅是她的王蛇，是能护她的“毒蛇克星”，更是能与她并肩，以人形相伴的阿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