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镜湖泛舟后,我总想着再寻些趣事与秦翡同做。昨夜听山下村民说,浅滩近来多有肥美的鲫鱼,便连夜削了竹制钓竿,清晨提着竹篓去寻她。
秦翡正坐在院中小凳上晒草药,见我扛着钓竿走来,眼底先染了笑意:“今日又要带我去何处?”我凑到她身边,献宝似的递过另一支小巧些的钓竿:“姐姐,我们去浅滩钓鱼,傍晚正好能煮鱼汤。”
她放下手中的草药,指尖轻轻敲了敲钓竿:“倒是难得你会做这些细致活。”说着便起身回屋取了草帽,任由我牵着往浅滩走。
浅滩的水清澈见底,岸边的芦苇随风轻晃。我帮秦翡把草帽戴好,又蹲下身替她理了理裙摆,才将鱼饵挂在她的鱼钩上:“姐姐坐着就好,有鱼上钩了告诉我。”她笑着点头,在我铺好的软垫上坐下,指尖轻轻搭在钓竿上。
我坐在她身侧,目光却总忍不住往她那边飘。阳光透过草帽的缝隙落在她脸上,连垂眸看水面的模样都温柔得紧。忽然,她的钓竿微微一沉,她眼底闪过一丝惊喜,轻声唤我:“阿锦,有鱼!”
我连忙凑过去,手把手教她慢慢收线。银色的鲫鱼在水面挣扎,溅起的水珠落在她手背上,她忍不住笑出声。待我将鱼放进竹篓时,她忽然伸手,替我拂去肩上的草屑:“你倒好,钓了半天,心思都不在鱼上。”
我握住她的手,指尖蹭过她的掌心:“有姐姐在,鱼哪有你好看。”她耳尖微红,轻轻掐了下我的手背,却没将手抽回。
傍晚时,竹篓里已装了三四条肥鱼。我提着竹篓,她牵着我的手往回走,夕阳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路过溪边时,她忽然停下脚步:“明日若无事,我们还来好不好?”我用力点头,低头在她发顶印下一个轻吻:“只要姐姐想,日日来都好。”
回到竹舍,我忙着处理鱼,秦翡在一旁生火。鱼汤的香气渐渐弥漫开来,她盛了一碗递到我面前,眼底满是暖意:“尝尝,看你今日的辛苦值不值。”我喝了一口,鲜美的滋味在舌尖散开,转头看向她,忽然觉得,世间最珍贵的,不过是与她共度的这些寻常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