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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桃坛护脉遇故影

云深归处是青丘:白真赴忘川

白光划破青丘云层时,于朦胧一眼就望见桃林深处的异常——祭坛方向的结界已裂开蛛网般的缝隙,黑色魔气正从缝隙中疯狂涌入,而结界外,三名黑袍魔将正举着魔刀,一次次劈向结界光幕。

“住手!”于朦胧拔剑俯冲而下,剑光如银虹掠过,最左侧魔将的手臂应声而断,魔气化作黑烟消散。另外两名魔将见状,齐齐转身扑来,魔刀上的血纹亮起,带着毁天灭地的戾气。

于朦胧踏在桃枝上,身形如狐般灵动,避开魔刀的同时,剑刃直刺魔将心口。他心口的疤痕仍在隐隐作痛,可眼下容不得半分迟疑——祭坛内便是狐族心脉,那是一株千年狐尾草,草叶泛着金色光晕,维系着整个青丘的生机,一旦被魔气沾染,后果不堪设想。

“白真上神,血魔大人早料到你会回来!”右侧魔将嘶吼着挥刀横扫,刀风卷起漫天桃瓣,于朦胧旋身避开,却见魔将袖口甩出一道黑索,直缠他的脚踝。他急中生智,将剑插入桃树干,反手从怀中摸出折颜给的凝神丹,捏碎后撒向魔将——丹药的仙力遇魔气便燃成金色火焰,魔将惨叫着后退,黑索瞬间化为灰烬。

趁此间隙,于朦胧冲向结界,指尖凝聚仙力,想要修补裂缝。可刚触到光幕,一股熟悉的魔气突然从身后袭来,他猛地转身,剑刚出鞘,却在看清来人时愣住了——那是一道穿着青丘侍卫服的身影,脸上蒙着黑布,可露出的那双眼睛,竟与三百年前为救他而死的侍从阿烬一模一样。

“阿烬?”于朦胧的剑顿在半空,心口的痛感骤然加剧。三百年前忘川之战,阿烬为替他挡下魔将的致命一击,当场魂飞魄散,他怎么会变成魔族?

“上神,别来无恙。”蒙面人声音沙哑,手中魔剑直刺于朦胧心口,“三百年前你欠我的,今日该还了!”于朦胧仓促格挡,剑与剑相撞的瞬间,他看清蒙面人手腕上的疤痕——那是幼时阿烬为救他被毒蛇咬伤,留下的月牙形疤痕。

“你到底是谁?”于朦胧声音发颤,“阿烬早已魂飞魄散,你不可能是他!”蒙面人冷笑一声,扯下黑布,露出一张与阿烬一模一样的脸,只是左眼已被魔气侵蚀,变成了幽蓝色:“我本是魂飞魄散,是血魔大人救了我,给了我复仇的机会!当年你为了青丘子民,让我去挡魔将,你根本不在乎我的死活!”

于朦胧如遭雷击,后退半步。当年他并非有意舍弃阿烬,只是战况危急,他被数名魔将围攻,根本来不及救援。可如今,阿烬(或是占据他躯体的魔族)眼中的恨意,却让他心头如坠冰窖。

“少跟他废话!”剩下的魔将趁机挥刀劈向结界,裂缝瞬间扩大,黑色魔气终于涌入祭坛,缠上了那株狐尾草。狐尾草的金色光晕开始变暗,青丘的桃林突然剧烈摇晃,几片桃叶瞬间枯萎。

“不好!”于朦胧回过神,再顾不得蒙面人,转身冲向祭坛。他掌心凝聚全身仙力,化作金色光幕,挡住涌来的魔气。可魔将的刀已劈到他身后,眼看就要刺中他的后心,一道白光突然闪过,玄色披风裹住于朦胧,折颜的身影出现在他身旁,手中玉笛一挥,魔将便被仙力震飞。

“你再晚一步,青丘就没了。”折颜声音带着几分急促,却仍伸手替他拂去肩头的魔气,“这蒙面人是血魔用残魂炼制的傀儡,不是真的阿烬,别被他骗了。”

于朦胧一怔,再看向蒙面人,果然见他动作僵硬,眼中只有杀意,没有半分昔日的温顺。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激荡,与折颜背靠背站在祭坛前:“结界撑不了多久,怎么办?”

折颜从袖中取出一枚金色莲子,嵌入狐尾草旁的土壤中:“这是昆仑虚的莲心,能暂时稳住心脉,但若想彻底解决,得毁掉血魔的魔核。”他看向于朦胧,“魔核就在忘川的血池底,可血池被重兵把守,你刚从忘川回来,凌越那边……”

“我去。”于朦胧握紧剑,目光坚定,“忘川有凌越,青丘有心脉,血魔的魔核必须毁掉。只是……”他看向仍在与魔将缠斗的蒙面人,“这个傀儡,能不能留他一命?”

折颜叹了口气,玉笛一挥,一道仙绳缠住蒙面人:“我会将他封印,等解决了血魔,再想办法净化他体内的魔气。你放心去,青丘有我。”

于朦胧点头,转身望向忘川的方向。桃林的风又起,花瓣落在他的肩头,他想起白浅的叮嘱,想起狐帝狐后的牵挂,想起折颜的守护。这一次,他不仅要守住青丘,还要毁掉血魔的魔核,让三界再无纷争,让青丘的桃花,永远开得绚烂。

他化作一道白光,再次冲向忘川,身后是折颜守护的青丘,身前是血魔盘踞的血池——这一战,他必须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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