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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起的火苗绕着他修长的指节往上攀，仿佛轻飘的羽毛。

崔何娜知道鬼王与普通人不同，倒也没露出过分的惊讶，只是他眼里的情绪让她格外不知所措。

崔何娜犹豫了一下，蹙起眉头，“……没有。”

在古书里，鬼王亲信里打头的就是崔哲中，他为了崔氏的前程，能将自己的女儿送进东宫做间谍。

自己作为崔家的一员，难保他不会利用。

鬼王眸色沉沉，伸回手后定定地看着她，“呼呼呼——”一阵寒凉的风吹起，崔何娜再定睛鬼王已经来到自己面前。

她还来不及反应，手腕传来一阵钻心的疼，崔何娜皱紧眉头，本能的松了力。

一块鹅卵石大小的玉佩落入鬼王手里。

他将那块莹白的玉石放到眼前，理了理袖口，眸眼低垂，漫不经心的神色里透出几分微妙的疑惑：“你怎么会有这东西？”

如同所有书里的主角一样，鬼王总得有些信物，这枚玉佩就是他送给她的。

不过在这个时间里，玉佩的出现只会让鬼王更加怀疑崔何娜别有用心。

她若有所思地咳了声，看了他好几眼：“一位故友赠予的。”

摇曳的火光落在她脸颊上，掩盖了几分刻意的心虚。

“故友？”鬼王面色如常，走到那张堆了不少竹简的桌前，手随意一丢，玉佩便落在打开的锦盒旁，“咣当”一声脆响。

崔何娜看了眼锦盒里与自己那枚一般无二的玉佩，挪开视线：“……对。”

鬼王坐姿慵懒，看向她的神色里满是戏谑，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奇怪，最后打破僵局的还是外面适时响起的打杀声。

崔何娜立即惊醒，快步走到他面前：“我们一起走吧。”

这场阴谋的收尾，是鬼王身受重伤被皇帝打压在地宫数年。

鬼王对上她一双黑白分明的眼，在其中看到了一抹焦急的担忧，他掩盖住心里升腾起的错愕，站起身想要往外走。

崔何娜死死拉住他宽大的衣袖，听着耳边传来的喧嚣，急切道：“我们一起离开，你不用栖身在这暗无天日的地宫，也不用再忍受无尽的孤独。”

她的语气异常坚定，眼神却带着几分祈求，“跟我走，好不好？”

鬼王在漫长的年岁里，见过数不清的人性，人类身上的六欲七情是他栽了无数跟头后再也不屑一顾的东西。

可如今面前这位头一次见的闺阁小姐，却对他流露出非比寻常的情愫。

鬼王低眸盯着她姣好的面容，试图在自己冗长的生命里找到能佐证的记忆，结果自然没如料想。

自己从未见过这个女人。

鬼王的思绪被入口由远及近的喊叫拉回，近卫正惊恐地大叫穿过石壁，正往这边赶。

气氛一下被打破，鬼王顾不上回答，依然要往外走。

崔何娜半松开他的手，趁着他抬脚走出去半步的瞬间，双手环上他的腰将人从后抱住了。

外面依然打杀声四起，人类特有的体温隔着衣料慢慢浸染他冰冷的肌肤。

鬼王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