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的浮躁感如同野火燎原,烧得我坐立难安。我必须得去一个地方,必须去见一个人。
见左航……
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前几天在某个沙龙角落,无意间听到几位名媛压低的议论声。
角色 “听说了吗?左家那位,跟林家千金解除婚约了……”
角色 “真是突然,之前一点风声都没有……”
他现在……怎么样了?那个在我十六岁时,曾捧着一束白玫瑰,在我家花园里笨拙告白的少年,那个因为我一句“我们只是朋友”而红了眼眶,却依旧选择默默守护在我身后的青梅竹马。
夜风已带上了初秋的凉意,悄无声息地掠过城南的老街,拂动着道路两旁繁茂的梧桐枝叶,在地上摇曳出斑驳陆离的破碎光斑。
“听风”小酒馆那面褪色的蓝底白字招牌,依旧静静地悬挂在木质门楣之上,门檐下那盏老旧的灯泡散发出昏黄温暖的光晕,融在沉沉的暮色里,像一封被时光遗忘、却依旧藏着往昔秘密的旧信函。
我踩着那双精致的透明细高跟,鞋跟敲击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而孤寂的“嗒嗒”声响,每一步,都像是在叩响一扇通往过去的、尘封已久的心门。
我的脚直接伸进高跟鞋里,脚踝上那条缀着小小银铃的脚链随之发出细碎而清脆的声响——
这是张极上个月送我的订婚礼物之一,他当时温柔地替我戴上,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
张极💭:“戴着它,无论你在哪里,我好像都能听见你的声音,知道你在我的世界里。”
可这清脆的铃声,此刻于我而言,却更像是一道无形而冰冷的枷锁,时刻提醒着我,这具渴望自由的灵魂,早已被冠以他人未婚妻之名,动弹不得。
推开“听风”那扇沉沉的木门,熟悉的麦芽香气混合着老木头与旧书籍的味道扑面而来,瞬间将我包裹。
老板老周正站在吧台后,不紧不慢地擦拭着一只晶莹的玻璃杯,抬头看见我,眼中闪过一丝明显的讶异,随即化为无奈的、带着纵容的笑意,摇了摇头。
角色老周:“小祖宗,今天刮的是什么风?可是有些日子没见你光临我这小庙了。”
瑞吉“周叔,劳烦您,老位置。”
我倚在吧台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杯壁,试图汲取一丝冷静,
瑞吉“等个……老朋友。”
老周是明白人,了然地点头,没有再多问一句,转身熟练地开始调制一杯无酒精的“云朵”——
那是由牛奶、蓝柑橘糖浆和细腻奶泡构成的、专属于我的特调。
淡蓝色的液体上层漂浮着洁白绵密的云朵,一片翠绿的薄荷叶在杯中缓缓旋转,如同我此刻混乱不堪、无处安放的心绪。
大约十分钟后,酒馆的门再次被推开,门楣上的风铃发出一串清脆急促的“叮铃”声。
左航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裹着一身黑色的长风衣,领口随意地敞开着,依稀可见里面单薄的衬衫。
他的肩线依旧挺拔,那是多年世家教养刻入骨子里的姿态,但整个身形却肉眼可见地比记忆中清瘦了一大圈,眼睑下沉淀着浓重的、无法掩饰的青黑倦怠。
他的目光在触及我的瞬间,骤然定住,呼吸几不可闻地一滞,随即,那深沉的目光便如同被钉住一般,牢牢地锁在了我的身上,再也无法移开。
我今天的装扮,无疑是精心设计过的“不得体”。
一条短得几乎逾越常规的黑色热裤,裤腿边缘是挑衅般的镂空蕾丝,若隐若现地勾勒出大腿根部流畅而危险的线条;
上身则是一件闪烁着冷光的银色露腰吊带,细如发丝的肩带仿佛不堪一重,胸前的交叉设计大胆地袒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与诱人的沟壑。
这身装扮,是我在左航面前独有的“战袍”。
我清楚地知道,他最痛恨我如此作践自己、如此肆意地挥霍美丽,仿佛要将自己置于所有目光的审视之下;
然而,矛盾的是,他也最无法抗拒这样的我——这朵只在他面前盛放的、带着尖刺的、妖冶而脆弱的花。
瑞吉扬起脸,声音刻意揉进了十分的娇嗔与埋怨
瑞吉“左航!你足足迟到了十分钟!你的时间观念是被狗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