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日记完美完结！”
十二月二日，晴。
生物钟比闹钟先醒时，窗帘缝里已经漏进了几缕金芒。身旁的左奇函还睡着，呼吸轻缓地落在我后颈，温热的触感像小猫的爪子，轻轻挠着心尖。
我悄悄转过身，借着晨光打量他——结婚四年，他眼底的少年气没减分毫，只是眉梢多了点柔和的倦意，大概是昨晚帮我改方案到后半夜。睫毛很长，在眼睑下投出浅浅的阴影，鼻梁高挺，下唇因为睡得沉，微微抿着，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像高中时被老师罚站后，偷偷躲在天台跟我吐槽的模样。
我忍不住伸手，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睫毛。他睫毛颤了颤，眼尾慢慢掀开，露出那双带着睡意的眸子，蒙着层水汽，却精准地锁住我的目光，声音还带着刚醒的沙哑：“醒了怎么不叫我？”
“看你睡得香。”我缩回手，却被他一把攥住手腕，拉着往他怀里带。他翻身将我圈住，胸膛贴着我的后背，体温透过薄薄的睡衣传过来，暖得发烫。
“再睡会儿。”他把脸埋进我颈窝，声音闷闷的，带着点撒娇的意味。结婚后他总这样，清醒时是雷厉风行的左先生，刚睡醒时却像黏人的大型犬，非要抱着我赖床半小时。
我被他抱得发暖，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是我们一起选的沐浴露味道。晨光越发明亮，透过窗帘的缝隙，在被褥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连空气中的尘埃都看得清清楚楚，在光里慢悠悠地飘。
“左奇函，”我轻声开口，“今天要去给妈送粽子，不能睡太久。”
他没应声，只是收紧了手臂，唇瓣轻轻蹭过我后颈的皮肤，带着点痒。下一秒，他忽然翻身将我压在身下，手肘撑在我耳侧，目光沉沉地看着我。晨光落在他眼底，像盛着碎掉的星星，亮得晃眼。
“知道了。”他低声说，声音里还带着未散的睡意，却多了点别的东西——是藏在温柔里的缱绻，是融在岁月里的珍视。
没等我反应，他的吻就落了下来。
不是急切的掠夺，而是慢慢的、轻轻的，像春风拂过湖面，带着足够的耐心。唇瓣相触的瞬间，我能清晰感受到他唇齿间残留的牛奶味，是昨晚睡前喝的热牛奶。他的吻很轻，先碰了碰我的唇角，又慢慢移到下唇，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像在确认什么。
我抬手环住他的脖颈，指尖插进他柔软的发间。他似乎受到了鼓励，吻得深了些，舌尖轻轻扫过我的唇缝，带着温热的气息，将所有的情意都揉进这个吻里。晨光落在我们交叠的身上，他的发丝被染成金色，睫毛上也沾着光，连带着落在我脸上的呼吸，都带着阳光的温度。
这个吻很长，长到我能清晰数出他心跳的频率，能感受到他手掌轻轻摩挲我后背的力度，能闻到他身上雪松味与晨光混合的、独属于他的味道。没有轰轰烈烈的悸动，只有细水长流的温柔，像我们一起走过的这些年——从高中天台的橘子汽水，到海边民宿的求婚戒指，再到如今清晨赖床的拥抱，每一个瞬间，都被揉进了这个绵长的吻里。
直到我呼吸有些不稳，他才慢慢退开，眼底带着笑意，鼻尖轻轻蹭了蹭我的鼻尖：“再赖十分钟，就十分钟。”
我笑着点头，指尖划过他的脸颊，触到他唇角残留的笑意。晨光正好，风从窗外吹进来，带着楼下栀子花的香气，被褥柔软，怀里的人温热，我忽然觉得，所谓的“爱的第一百页”，从来不是什么特别的里程碑，而是这样寻常的清晨，是他带着睡意的吻，是我们一起赖床的十分钟，是把每一个平凡的日子，都过成甜的模样。
“左奇函，”我轻声说，“我们的日记，还要写很多很多页。”
他低头，又在我唇上印下一个轻吻，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嗯，写到我们老得看不清字，就我读给你听，一页一页，慢慢读。”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