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踏入剑林,参天古木间剑气隐然,百里东君举着酒壶惊叹:
百里东君好壮观。”
话音未落,身旁的扶漓已踮起脚尖,小手扒着叶鼎之的胳膊,乌溜溜的眼睛瞪得圆圆的,不住点头。
叶鼎之环顾四周,也不由赞叹:
叶鼎之“确实名不虚传。”
温壶酒捋着胡须笑道:“天下铸剑分两大派,剑心冢与名剑山庄,看来今年是名剑山庄坐庄。”
正说着,名剑山庄少庄主魏长风的身影出现在高台之上,原本喧闹的剑林顿时安静下来。
他朗声道:“既然诸位皆为取剑而来,魏某便不多言了——仙乐起!”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空中忽现一名白衣女子,怀抱琵琶,纤纤玉指轻拨弦音,清越的琴声飘荡开来。
“第一品,高山之剑,请。”
魏长风说完,高台上刻着的铸剑铭文泛起淡金色光芒。林深处传来一声清越剑鸣,数十道流光从四面八方飞射而来,稳稳插落在高台周围的石座上。
“诸位,请。”
剑客们纷纷登台比试,场面顿时热烈起来。
百里东君“舅舅,我们去吗?”
“不急。”温壶酒摆摆手。
这时叶鼎之忽然开口,声音清冽:
叶鼎之“剑,分四品,第一品高山,高山仰止,乃是凡剑不能企及之处,第二品沧海,百川归海,无边无际,乃是造一百把高山才能求得此剑。”
他说着,魏长风已挥手召来二品沧海剑,再次邀众人上台。
叶鼎之“第三品云天,沧海之上,九天凌云,傲视万物,乃是万中取一的存在,第四品仙宫,九天之上仙宫所藏,乃是真正的天外之剑。”
扶漓听得入神,眼睛亮晶晶的:
扶漓“鼎之哥哥懂得真多。”
温壶酒拍了拍叶鼎之的肩:“小兄弟懂得不少,这仙宫,至于剑林有没有,那得看机缘喽。”
他转向百里东君,“凭舅舅在剑上的本事取一把沧海,那是没有问题的。”
百里东君扬起下巴,酒气混着傲气:
百里东君“怎么着也得是云天吧。”
温壶酒凑近他耳边,压低声音:“那就得用毒喽。”
百里东君斜了他一眼,两人默契碰杯。
这幕逗得扶漓掩唇轻笑:
扶漓“温前辈真有趣。”
“哈哈哈!”温壶酒眼睛一转,“小阿漓既然觉得我有趣,不如拜我为师如何?”
扶漓猛地睁大眼睛,小手摆得像拨浪鼓:
扶漓“我不行的,我可不是学医的料……”
温壶酒:“怎么不行?姑娘家会点用毒的本事,也好防身不是?”
百里东君也在一旁帮腔:
百里东君“就是!以后江湖上谁敢欺负你,阿漓就说师承温家毒菩萨!”
叶鼎之温柔地注视着她:
叶鼎之“阿漓,你不会武功,学些旁门技巧也好。以后我若不在你身边,你也能护着自己。”
扶漓歪着头想了想,终于展颜一笑:
扶漓“那好吧!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说着就屈膝要跪。
温壶酒连忙扶起她,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心里却打着小算盘:收个貌美徒弟,还能帮着撮合外甥,这买卖划算!
他偷偷瞄了眼百里东君,心里嘀咕:小百里,舅舅都帮到这份上了,你可得争点气!
有心上人又如何?时间久了,总归会忘记的。
看着台上剑客们夺剑的激烈场面,温壶酒叉着腰问百里东君:“有没有看中的?”
百里东君晃了晃酒壶,眼神迷离,但语气异常坚定:
百里东君“我只知道,沧海之上更有云天,云天之上更有仙宫,我自然是要最好的,不然怎么名扬天下?”
扶漓赞同地点头,转头问叶鼎之:
扶漓“鼎之哥哥想要第几品的剑呀?”
叶鼎之怔了一下,百里东君那句“名扬天下”令他回忆起儿时的约定。
原来他还记得,即使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活着。
他回过神,对扶漓微微一笑:
叶鼎之“仙宫。”
这时,一个清秀的道袍男子缓步走来,抱着肩膀笑道:
王一行“这位拿酒壶的小兄弟说得好。”
温壶酒挑眉:“你是哪个?”
王一行“望城山,王一行。”
“吕素真的弟子啊。”温壶酒将手搭在他肩上,“且不说他说得好不好,就他这副妄图一步登天的野心,要为难死他舅舅哟。”
王一行“温先生,恕我直言,这剑还是要自己取的好。”
扶漓“可东君哥哥不会剑术呀。”
扶漓眨着清澈的大眼睛,软声说道。
王一行闻声望去,见到少女容颜时呼吸一滞,脱口而出:
王一行“不知姑娘芳名,家中可有婚配?”
此话一出,两道冰冷的视线同时扫来。
虽然对叶鼎之颇有微词,但比起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王一行,百里东君觉得还是叶鼎之顺眼多了。
他冷哼一声:
百里东君“谁准你打我家阿漓主意的!”
叶鼎之上前一步,牵起扶漓的手:
叶鼎之“王道长,阿漓与我两情相悦,还请死了这条心。”
王一行却不死心:
王一行“既然二位尚未成婚,那贫道就还有机会。”
叶鼎之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百里东君“亏你还是个道士呢,不要脸!”
百里东君直接破口大骂。
扶漓从叶鼎之身后探出头来,她主动握住叶鼎之的手,眉眼弯成月牙:
扶漓“我这辈子只会认定鼎之哥哥啦。”
聆听。
聆听两个男人破防的声音。
百里东君咬牙切齿:我笑不出来。
王一行满脸倔强:不尊重,不祝福。
叶鼎之心头涌起一阵暖流,与扶漓十指相扣。
叶鼎之“日后我与阿漓成婚,定会给道长送帖。”
王一行“成了也能离。”
王一行顽强坚持。
扶漓“?”
即便是再单纯的扶漓也无语了,这人就不能盼她点好吗?
叶鼎之“……”
拳头硬了。
百里东君“……”
好想像王一行这样没脸没皮地活一次。
温壶酒无奈摇头: 徒儿的桃花有点多啊,小百里的姻缘路,怕是越发难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