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信我，信她？

“嫉妒？”苏黎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想笑，可眼泪先掉了下来，砸在地上，晕开一小片湿痕，“顾彦辰，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说我嫉妒她？你忘了去年我生日，你在顶楼给我放烟花，说会一辈子对我好吗？你忘了我们订婚那天，你抱着我，说要让我做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吗？那些话，都是假的吗？”

她的声音越来越高，带着哭腔，每一个字都在撕扯着喉咙。她想起小时候，她在幼儿园被人欺负，是顾彦辰冲上去把人推开，说“苏黎是我的人，谁也不能欺负”；想起初中她发烧，他逃课翻墙出来，骑着自行车带她去医院，后背被汗水浸湿，却还笑着说“没事，我不累”；想起十八岁那年，他在苏家花园里，单膝跪地，手里拿着钻戒，眼神亮得像星星：“黎黎，嫁给我，好不好？”

那时候的顾彦辰，眼里全是她啊。

可现在，他只是皱着眉，语气里满是不耐烦：“过去的事，提它干什么？苏黎，你能不能成熟一点？苏家现在什么情况，你心里没数吗？夏家愿意帮顾家，婉婷帮了我多少，你看不到吗？”

“所以你就信她，不信我？”苏黎撑着地面，一点点站起来，尽管浑身都在疼，可她不想在他面前示弱，“就因为夏家能帮你，你就可以把我当骗子？就可以忘了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顾彦辰，你告诉我，你以前对我的好，是不是都是演的？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她盯着他的眼睛，渴望从里面找到一丝熟悉的温柔，哪怕只有一点点。

可顾彦辰只是移开视线，看向门口，语气冷得像冰：“爱不爱，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苏黎，你要是还想留点体面，就自己走。别在这撒泼，让婉婷看笑话。”

“看笑话？”苏黎重复着这三个字，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攥住，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她转头，看见门框上靠着的赵洛洛——赵洛洛是她的远房表妹，以前总跟在她屁股后面“姐姐”长“姐姐”短，现在却抱着手臂，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嘲讽。

“苏大小姐可真会编故事，”赵洛洛嗤笑出声，走到顾彦辰身边，故意提高了声音，“夏家跟顾家马上要合作，怎么会动你？怕不是你自己想吞苏家的股份，故意栽赃婉婷姐，还想让彦辰哥心疼你？苏黎，你也太恶心了吧。”

“我没有！”苏黎想反驳，可喉咙里像堵了什么东西，发不出声音。她看着顾彦辰，看着他怀里的夏婉婷，看着赵洛洛，突然觉得无比陌生——这些她曾经熟悉的人，怎么一夜之间，都变成了她的敌人？

顾彦辰似乎不想再跟她纠缠，对保镖抬了抬下巴：“把她带出去，别让她在这碍眼。”

两个保镖上前，伸手就要两个保镖上前，伸手就要抓苏黎的胳膊。苏黎猛地后退一步，避开他们的手，眼神死死地盯着顾彦辰：“顾彦辰，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信我，还是信她？”

顾彦辰没看她，只是轻轻拍了拍夏婉婷的背，柔声安慰：“婉婷，别害怕，我让他们把她带走。”

那一刻，苏黎心里有什么东西彻底碎了。

她没有再挣扎，任由保镖架着她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她回头看了一眼——顾彦辰正低头跟夏婉婷说着什么，嘴角甚至带着一丝笑意。那笑容，像一把刀，精准地扎进她的心脏。

走出顾家别墅大门，冷风一吹，苏黎才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保镖把她扔在路边，转身就走。她坐在冰冷的地上，看着顾家别墅的灯光一点点远去，眼泪终于忍不住，汹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