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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皮肤微凉,她的指尖却带着暖意。
角丽谯.闭眼,凝神。
她低声吩咐,随即运起一丝极细微的内力,循着他经脉缓缓导入。
柳随风闭合双目,感受那缕异种内力侵入。
它柔韧而诡谲,所过之处,原本滞涩剧痛的经脉竟真的缓缓舒展,带来些许轻松之感。
但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更深沉的依附感。
仿佛他的身体,他的内力,都在渴望这缕外来者的抚慰。
他眉心微蹙,下意识想抗拒。
角丽谯.别动。
角丽谯声音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柳随风你这功法,到底什么路数?
他哑声问。
角丽谯.能救你命的的路数。
角丽谯指尖力道微重,内力稍稍加疾。
柳随风闷哼一声,额角冷汗又渗了出来。
那感觉又痛又麻,夹杂着诡异的舒畅。
他咬紧牙关,不再出声。
角丽谯看着他忍耐的模样,看着他微微颤抖的睫毛,苍白的唇,还有滚动的喉结。
心底那点暴虐的掌控欲再次得到满足。
她忽然想起昨日那个吻。
角丽谯.柳随风,
她声音放得更低,气息拂过他耳廓。
角丽谯.昨日之后,可曾想过我?
柳随风倏地睁开眼。
眼底暗潮汹涌,有杀意,有羞怒,还有一丝被戳破的狼狈。
柳随风角丽谯!
角丽谯.我在呢。
角丽谯笑,指尖仍停留在他腕间,内力却不再行进,只暧昧地流连。
角丽谯.你若想了,便告诉我。
柳随风你究竟想怎样?
他几乎是咬着牙问。
角丽谯.不想怎样。
角丽谯俯身,靠近他,红唇几乎贴上他下颌。
角丽谯.只是觉得,副帮主这般美人,死了可惜。
角丽谯.不如好好活着,陪我玩。
她的气息带着甜香,语调却冰冷如毒蛇吐信。
柳随风身体绷紧,手腕在她掌心微微颤抖。
是怒,是毒发,抑或是别的什么。
他闭上眼,不再看她。
角丽谯轻笑一声,终于继续引导内力,为他疏导。
室内只余两人细微的呼吸声,交织缠绕,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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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后,角丽谯每日皆去为柳随风“疗伤”。
时间或长或短。
有时只是导引内力,有时则伴着她漫不经心的调笑与触碰。
柳随风始终沉默居多,偶尔被她言语激得狠了,才会冷冷回敬一两句,却再无最初那般凌厉杀气。
像被拔去利齿的困兽。
角丽谯很满意。
这日她从柳随风处回来,心情甚好,甚至哼起了几句南疆小调。
行至西苑月洞门,却见赵师容负手立在院中一株桂树下,正仰头看着什么。
角丽谯.姐姐?
角丽谯唤了一声。
赵师容回身,目光落在她身上,顿了顿。
赵师容去见随风了?
角丽谯.嗯,去给副帮主送药。
角丽谯走近,语气如常。
赵师容他情况如何?
角丽谯.之前在外受伤了,现在还是老样子,需慢慢调养。
角丽谯答得滴水不漏。
赵师容不再追问,只道。
赵师容帮主三日后出关。
角丽谯心头猛地一跳。
赵师容届时帮中设宴,你同我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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