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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尖微一用力，那毒刺竟寸寸碎裂，化作齑粉飘落。
角丽谯哼，这次可不一样！
角丽谯脸上并无失手的懊恼，反而露出一丝诡计得逞的笑意。
李沉舟眸光微凝，低头看向自己的指尖，那里沾染了些许蓝色粉末，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渗入皮肤。
他缓缓抬眼，看向角丽谯。
李沉舟你以为，这能奈何得了本座？
角丽谯奈何不了吗？
角丽谯挑眉，毫无惧色地迎上他的目光。
角丽谯那你可知，此毒名曰‘如梦令’？
角丽谯无需见血，沾肤即入，三个时辰内若无解药，便会长睡不醒。
角丽谯帮主，拿解药来换你的命，如何？
她竟是在谈判。
柳随风屏息看着。
李沉舟沉默片刻，忽地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
李沉舟本座的命，只值一瓶解药？
角丽谯那你还想如何？
角丽谯蹙眉，眼底闪过一丝警惕。
李沉舟并未回答，只是抬手，不知从何处取出一枚小巧的玉瓶，瓶身剔透，内里隐约可见流动的紫色烟霞。
他指尖轻弹，瓶塞脱落。
一股极淡异香瞬间弥漫开来。
角丽谯鼻翼微动，脸色倏变。
角丽谯这是……醉仙引？
她话音未落，身体便晃了一晃，软软向地上倒去。
那香气竟霸道如斯。
李沉舟身形一动，快得只余一道残影，在她倒地之前，已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角丽谯双眸紧闭，长睫低垂，似是已然昏睡过去，乖顺地倚在他臂弯里，没了平日里的张牙舞爪，竟显出几分罕见的脆弱与静谧。
李沉舟低头看着她，目光深沉难辨。
他抬起另一只手，冰凉的指尖轻轻拂过她的脸颊，缓缓下滑，捏住了她的下颌。
柳随风的心跳几乎在那一刻停止。
他眼睁睁地看着李沉舟缓缓俯下身，薄唇似是而非地，极其接近地悬停于角丽谯那双失去意识的唇瓣之上。
距离近在咫尺，呼吸可闻。
那姿态，暧昧得令人窒息。
仿佛下一秒，就要印上一个宣誓主权般的吻。
柳随风浑身血液似乎瞬间冻结，又瞬间沸腾燃烧。
所有猜测，所有妒忌，所有压抑的黑暗欲念，在这一刻轰然炸开。
他猛地后退一步，撞上身后的廊柱，发出沉闷轻响。
院内，李沉舟动作微顿，眸光似是不经意地扫过窗隙，深不见底。
而柳随风已无心再去探究那一眼的含义。
他死死攥紧拳头，指甲深陷入掌心，转身踉跄离去。
背影仓皇，如同败犬。
脑中只反复回荡着一个狰狞的念头——
他们果然……早已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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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狈地离开，却还是控制不住普通阴沟里的老鼠一般，悄悄潜进了她的住处。
柳随风立于榻前，静静看着沉睡中的角丽谯。
窗外月色稀薄，透过窗棂，在她脸上投下浅淡光影。
三年光阴将她眉眼间的稚气彻底褪去，转而雕琢出一种秾丽近妖的容颜。
此刻闭目安睡，收敛了平日里的张狂毒辣，竟显出几分难得的静谧。
只是那唇瓣即便在梦中，也依旧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诮弧度。
他看得有些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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