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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伯宰是兄长不好……
这一声“兄长”,让沐心柳的眼泪流得更凶。
她终于不再是那个被审视,被怀疑,被强行命令的“小云”。
她是他记忆里的纪晓云,是他失而复得的妹妹。
可心底深处,却又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失落悄然蔓延。
只是……兄长吗?
纪伯宰仔细细地擦着她的眼泪,仿佛要将过去所有缺失的安抚都补回来。
他的目光贪婪地流连在她的脸上,从那熟悉的眉眼,到挺翘的鼻梁,最后,再次落在那微肿的唇瓣上。
眸色不由自地深了几分。
那里,方才被他粗暴地对待过。
也……被另一个人沾染过。
一想到此,那股阴暗的暴戾险些再次失控。
但他强行压了下去。
现在不行。
不能再吓到她。
他深吸一口气,将翻涌的醋意和占有欲强行按下,指腹轻轻抚过她的下唇,声音低哑。
纪伯宰这里……还疼吗?
沐心柳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触碰和问话弄得脸颊一热,下意识地想偏头躲开,却被他用指尖轻轻固定住。
她抬起泪眼,对上他深邃的眼眸。
那里面不再有冰冷的审视和暴怒,而是翻涌着一种她看不懂的复杂深沉的情感,带着疼惜,带着悔意,还有一丝她不敢深究的暗火。
她心跳莫名漏了一拍,慌乱地垂下眼睫。
沐心柳……不疼了。
声音细若蚊蝇,带着刚哭过的鼻音。
纪伯宰看着她这副模样,心头软得一塌糊涂,却又像是被羽毛轻轻搔刮着,泛起细密的痒。
他缓缓低下头。
这一次,目标不再是她的额头。
他的气息逐渐靠近,带着清冽的冷香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沐心柳似乎预感到了什么,身体微微僵住,手指无意识地攥住了身侧的衣料,心跳加快。
他的气息逐渐靠近,带着清冽的冷香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就在他的唇即将再次落下之际,那些被刻意遗忘的,属于沉渊的记忆碎片却骤然翻涌而上——
他初时的冷漠与疏离,即便后来关系缓和,他也始终恪守着一条看不见的界线,最深也不过是轻敲她额头的无奈,或是寒冷时依偎取暖的片刻温暖。
从未有过……这般逾越的亲密。
一股莫名的计较和委屈涌上心头,让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抬起手,掌心抵住了他温热的唇,阻止了他的靠近。
纪伯宰动作一顿,深邃眼眸中掠过一丝错愕,随即被更深的暗沉覆盖。
沐心柳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她声音带着刚哭过的微哑,却努力想绷出严肃的语调。
沐心柳我们……我们是兄妹,岂可如此?
纪伯仔凝视着她闪烁不定的眼眸,那里有惊慌,有迷茫,还有一丝他熟悉的,属于纪晓云独有的执拗。
他喉间溢出一声低哑的轻笑,带着些许自嘲,温热的气息拂过她敏感的掌心。
纪伯宰兄妹?
纪伯宰方才不知是谁,口口声声说,“你又不是我阿兄”。
纪伯宰我们非亲非故,何来兄妹一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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