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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怕再晚一步,这不知死活的丫头真把那煞神惹毛了,届时怕是药王谷的名头也保不住她们。
南意被她拽得一个趔趄,倒也顺从,没有挣扎。
只是在被彻底拉走时,她又回头飞快地瞥了苏昌河一眼。
苏喆看着远去的人,眉头紧锁。
苏喆昌河,你看这……
苏喆那个后来的女子,有些邪门。
苏昌河没有立刻回答,他低头,看着自己握匕首的手,指尖轻轻拂过冰冷的刃面。
那只手,沾过无数人的血,冰冷,无情,是送葬的工具。
好看?
还是头一次有人用这个词来形容它。
而且,是在他明确表示要杀她之后。
这不是无知,就是有恃无恐。
联想到方才那精准打断苏喆施为的一撞……苏昌河更倾向于后者。
这女子,绝不简单。
她身上有种违和感。
苏昌河是有点意思。
苏昌河但与我们要做之事相比,不过是小事。
苏昌河算算时间,苏暮雨那家伙估计也快到了。
苏昌河顺着他的踪迹,便能找到大家长,杀了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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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鹤淮拉着南意,一路脚步不停,直到拐过两个街角,确认身后无人跟随,才放缓了步子,忍不住低声数落起来。
白鹤淮你呀你!方才真是吓死我了!
白鹤淮那是什么人你就敢往上凑?还说什么戏班子武生,说什么手好看……你知不知道那男人眼神有多毒?手里那匕首是摆设吗?他是真会杀人的!
南意任由她拽着衣袖,脸上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顺从模样,连连点头。
南意是是是,淮儿教训的是。
南意我下次不敢了。
她嘴上应得乖巧,心里却想着:苏昌河那狼崽子,果然没认出她。
几年不见,这副阴郁偏执、动辄喊打喊杀的性子倒是一点没变。
不过,也正是这股子混不吝的狠劲,当年最是能勾起她那点恶劣的挑战欲,总觉得撕开他那层谄媚假面,瞧瞧内里真实的疯狂,是件顶有趣的事。
只可惜,趣味归趣味,麻烦也是真麻烦。
他这性子,比起苏暮雨那份即便沉沦黑暗也难掩的底线与温柔,终究是太过极端,难以掌控。
若要深入暗河,阻止那场兄弟相残的祸事,从苏暮雨这边入手,显然是更稳妥的选择。
两人一路疾行,出了钱塘城,沿着官道往南去。
白鹤淮心下稍安,便开始盘算着是先去附近镇甸雇辆马车,还是寻个相熟的人家暂避风头。
正思索间,身后传来一阵不急不缓的马蹄声。
南意下意识侧身让路,目光随意瞥去。
只见马背上坐着一名男子,身着素色长衫,身形清瘦挺拔,面容清俊,眉眼间凝着几分挥之不去的沉郁。
南意心头一跳。
真是冤家路窄。
这才刚摆脱一个,转头就遇上了另一个。
苏暮雨。
根据百晓堂的消息,他此刻应该正护送中毒的大家长前往钱塘求医。看他这风尘仆仆的方向,确是赶往钱塘城无疑。
机会来了。
她不动声色地用指尖轻轻碰了碰白鹤淮的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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