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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意看着苏暮雨紧闭的房门，那扇门隔绝了所有探究的可能。
她知道自己不能再硬闯。
苏暮雨和苏昌河这种人，心防极重，尤其是在暗河内部权力更迭的敏感时期，任何突兀的接近都可能引来雷霆反击。
从前她能顺理成章地靠近，是因为恰逢其会，在他们执行任务时“偶然”出现，加上她那时顶着的是“江湖魔丸”恣意妄为的名头，看上他们的脸便去撩拨，一切显得自然而然。
可现在呢？
她是一个来历不明，言行古怪，还疑似与白鹤淮有关联的“药馆学徒”。
直接亮出身份？
这个念头在南意脑中转了一圈，又被她按了下去。
风险太大。
这里是天启城，认识她这张脸的人太多，琅琊王萧若风，百晓堂姬若风，还有那些旧日相识……一旦暴露，引起的风波绝非她所愿见。
更何况，苏暮雨知道了，以他和苏昌河的关系，那个狼崽子恐怕用不了多久也会知道。
她不是打不过苏昌河，论修为，她稳占上风。
只是想起当年他那黏稠偏执，不死不休的纠缠劲儿，南意就有些头疼。
被他缠上，再想暗中行事，怕是难如登天。
苏暮雨看起来是比苏昌河温和讲理些，但被并列为“四大魔头”的人，岂会是心慈手软之辈？那份清冷孤绝下的狠厉，恐怕不输于任何人。
南意心底泛起一丝凉意。
暗河这两个人，骨子里的那种决绝，总让她想起叶鼎之当年入魔时的模样，执拗得不顾一切。
她害怕。
害怕任务到了尾声，一个不慎，又会重蹈覆辙，像第一个任务那样，功败垂成，眼睁睁看着局面滑向不可挽回的深渊，自己却无力回天，只能被羁留于此。
忌惮归忌惮，苏暮雨这边却不能跟丢。
她并未走远，而是在客栈楼下也开了一间房，位置恰好能斜斜瞥见苏暮雨那间上房的门口动静。
她需要耐心，需要等待一个更合适的契机。
回到自己房间，南意只是倚在窗边，借着窗静静观察着楼上的方向。
时间在寂静中流淌。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功夫，楼上传来极轻微的开门声。
南意精神一振，凝神望去。
只见苏暮雨的房门开了一道缝隙，一道黑影闪入，随即房门再次合拢，隔绝了内外。
南意屏住呼吸，将自身气息收敛到极致，如同融入了房间的阴影里。
又过了许久，楼上房门再次开启。
那道黑影走了出来，依旧悄无声息，下楼，很快消失在客栈外的夜色中。
就在那人转身融入黑暗前的一刹那，南意看清了那人的模样轮廓。
她的瞳孔微微收缩。
这人她不知名字，但却远远见过几面。
那是影宗的人。
暗河和影宗……？
她记起她在百晓堂查阅到的资料，只知道这影宗通过提魂殿控制暗河，其余更多的，她便不清楚了。
南意蹙起眉头，感觉暗河这潭水，比她想象的还要深，还要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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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启城，百晓堂总堂。
姬若风坐于案前，指尖正摩挲着一枚刚从分堂紧急送来的消息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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