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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昌河看来,我们得去一趟黄泉当铺了。
苏昌河指尖摩挲着钥匙的纹路,抬头看向茯苓,嘴角勾起些许弧度。
苏昌河大家长,可要和我们一起?
茯苓看着他那双盛满算计与期待的眼睛,又重新靠回椅背,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茯苓不过半天的事,你们自己去便是。
茯苓我困了。
她说完,竟真的闭上眼,摆明了不愿再多管。
苏昌河与苏暮雨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一丝无奈。
这人……真是一点也不客气,当了大家长,竟真把什么活都推给他们了。
也是,当初还是他们如此承诺,她才愿意当这大家长的。
苏暮雨既如此,我与昌河去去便回。
苏暮雨收起钥匙,语气依旧平稳。
苏昌河却站着没动,目光落在茯苓闭目养神的侧脸上。
阳光透过枝叶缝隙,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长睫在眼下透出淡淡的阴影,看起来无害又静谧。
可他知道,这不过是假象。
这女人狠起来,比暗河最冷的刀还要利。
他心底那点阴暗的占有欲又开始蠕动。
她这般全然信任——或者说全然不在意的姿态,让他既觉被特殊对待的隐秘欢喜,又因无法完全掌控而烦躁。
苏昌河茯苓。
他忽然开口,声音压低了些。
茯苓没睁眼,只是从鼻子里轻轻哼出一个音节,示意他听见了。
苏昌河若这钥匙背后,藏着能颠覆暗河的秘密呢?
苏昌河你就不怕,我和苏暮雨联手,做点什么?
他这话带着明显的试探,甚至有一丝挑衅。
茯苓终于缓缓睁开眼,清凌凌的眸光落在他脸上,没什么情绪,却让苏昌河心头莫名一紧。
茯苓哦?
她唇角微勾,那点笑意冷飕飕的。
茯苓你们两个,想把暗河灭了?
茯苓也不是不行。
茯苓那副画面,应该会很精彩的。
苏暮雨……
苏昌河……
苏暮雨茯苓,你别听昌河胡说八道。
苏昌河可能是在开玩笑,但如果这事不小心激起了茯苓的兴趣,她是真有可能会这么做的。
苏暮雨你好好休息,我们去去就回。
一旁的苏昌河被苏暮雨警告后不再多言,转身与苏暮雨一同离去。
脚步声渐远。
茯苓重新闭上眼,袖口微动,小精怪嘻嘻悄悄探出脑袋。
嘻嘻少君,你真放心让他们两个去呀?
茯苓指尖轻轻挠了挠嘻嘻的下巴。
茯苓不然呢?
茯苓当大家长,总不能事事亲力亲为吧?
嘻嘻但是……暗河的大家长好像就是亲力亲为的。
嘻嘻少君不愿意一同前去,难道是还在躲着重昭?
茯苓是苏昌河。
嘻嘻对不起少君……我重新问,难道是少君还在躲着苏昌河?
茯苓没有。
嘻嘻胡说。
嘻嘻今日他受伤的时候,嘻嘻感觉到少君生气了。
嘻嘻少君来到这儿之后,杀人很少用三支箭,但这次不一样。
嘻嘻不愧是最知晓茯苓内心想法的人,每次在她不愿意承认某些事实的时候,它就像是一面镜子,直白地说出她对某人不愿意宣之于口的特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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