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茯苓眉头蹙起，显然对留下这个麻烦颇为不耐。
茯苓麻烦。
苏昌河茯苓，留着他，确实有点用。
苏昌河凑近她耳边，压低声音。
苏昌河杀了他简单，但提魂殿盘根错节，有个知情人在，能省我们不少力气。到了天启城，兴许也能利用一番。
茯苓瞥了他一眼，又冷冷地扫过水官，终是散去了指尖的箭矢。
茯苓令牌。
她只吐出两个字。
水官松了口气，背后已被冷汗浸湿。
他不敢再卖关子，直接道：
【水官】： 殿中的令牌是假的，真正的令牌，在影宗。
茯苓眼神瞬间又冷了下去。
果然又是这般狡猾。
苏昌河感受到她身上重新凝聚的杀意，立刻揽住她的肩，将人往自己身边带了带。
苏昌河无妨，知道下落就好，影宗……我们迟早也要去。
他看向水官，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苏昌河记住你今日说的话，从现在起，提魂殿由你整顿，听候大家长调遣。
【水官】：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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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令牌是假的，但眠龙蛇，茯苓依旧要取。
离开提魂殿，苏昌河顺手叫上了新任慕家主慕青河。
此人虽是新任，却颇识时务，深知茯苓与苏昌河的可怕，不敢有丝毫违逆。
三人再次来到黄泉当铺外那条浑浊的河流前，而红婴也在此刻出现。
还未渡河，对岸便传来了王掌柜那听不出情绪的声音，隔着水面悠悠传来。
【王掌柜】： 送葬师，大家长，去而复返，还带了慕家主，不知有何贵干？
苏昌河朗声道：
苏昌河掌柜的，开门做生意，我们自然是来取东西。
苏昌河我们只要两样——红婴，和那条眠龙蛇。
对岸沉默了片刻。
随即，几具高大的傀儡悄无声息地自迷雾中显现，金属躯壳在昏暗光线下泛着冷硬的光泽，拦在了通往对岸的路上。
【王掌柜】： 没有令牌，按规矩，暗河中任何人不得取走里面的东西。
茯苓早已不耐这等口舌之争。
她上前一步，云火弓赤红虚影在身后若隐若现，周身气息陡然变得危险。
茯苓暗河的东西，有没有令牌，都是暗河的。
茯苓让开，或者死。
她眸中闪过一丝杀戮前的兴奋光芒，语气甚至带上了一点轻快的上扬。
苏昌河知道她动了杀心，连忙再次拉住她手腕。
苏昌河别急。
他凑近她，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哄劝。
苏昌河杀了这些傀儡和王掌柜自然容易，但他经营黄泉当铺多年，库房内机关重重，若他临死前启动自毁装置，里面的东西，包括那条蛇，恐怕都会灰飞烟灭。
茯苓眉头紧蹙，眼中的杀意与不耐交织。
她不是忍气吞声的性子，但苏昌河的话确实有理。
苏昌河见她神色松动，立刻转向对岸，扬声道：
苏昌河掌柜的，令牌我们自会去影宗取来。
苏昌河今日先记在账上，待取回令牌，一并结算。
对岸再次陷入沉默。
对岸的王掌柜，似乎在权衡其中的利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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