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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昌河知道,她是认真的。
以她的实力,若真想如此,影宗今夜恐怕真要血流成河。
他立刻收起那点玩笑心思,伸手揽住她的腰,将人往自己怀里带了带,下巴抵在她肩窝,声音放得低软,带着认错和讨饶的意味。
苏昌河是是是,我的茯苓大人最是厉害。
苏昌河是我思虑不周,绕了弯路。
苏昌河还是你想得干脆。
苏昌河但如此做,多少还是会耗费你的精力,不划算。
苏昌河之前说好的,杂活都交由我和苏暮雨干,现在可不能让你多出手。
他嘴上认着错,手臂却收得更紧,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颈侧。
茯苓能闻到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气息,并未推开他,只是任由他抱着,目光重新落回下方的战场。
苏暮雨在她的“帮助”和自身的配合下,形势看似愈发“危急”,步伐略显凌乱,呼吸也沉重了几分。
水官窥得机会,掌风如刀,直切苏暮雨。
眼看那蕴含着逍遥天境内力的一掌就要印实——
茯苓正凝神看着,忽然感觉到脸颊一热。
苏昌河竟又凑过来,在她颊边轻轻啄吻了一下。
动作很快,带着点偷腥成功的得意和黏腻。
茯苓身体微微一僵,侧头看他。
苏昌河却像是无事发生,依旧揽着她,目光也落在下方,嘴角噙着那抹笑,仿佛刚才那个突如其来的亲吻只是她的错觉。
但他眼底深处跳跃的光芒,却泄露了他此刻愉悦且得寸进尺的心情。
苏昌河看,他演得多像。
苏昌河我发现苏暮雨这家伙,如果真想骗过人,怕是没人能比得过他。
下方,苏暮雨似是被水官那一掌逼得踉跄后退,手中匕首险险格开侧面袭来的一剑,姿态已显狼狈。
茯苓收回目光,不再理会苏昌河那点小动作,注意力重新集中在苏暮雨身上。
她看得出,苏暮雨虽在“放水”,但应对依旧章法未乱,那份刻入骨子里的清冷与坚韧,并未因眼前的“困境”而折损分毫。
只是,在影宗众人,尤其是水官看来,这位暗河的傀,已是强弩之末。
攻击愈发凌厉狠辣。
苏暮雨且战且退,身上已添了几道浅浅的血痕,虽不致命,却让他看起来更加“虚弱”。
他且战且退,目光偶尔扫过钟楼方向,带着一丝了然,更多的是一种无声的信任与纵容。
他知道他们在看,虽然不了解他们的计划,但却心甘情愿配合这出戏,踏入他们为他准备的“陷阱”。
这份毫无保留的信任,让茯苓心底某处微微动了一下。
她想起初入暗河时,苏暮雨那份与这血腥之地格格不入的原则,想起他数次在她与苏昌河杀得兴起时,那带着不赞同却又无奈的眼神。
这块木头,有时候固执得让人生厌,可在很多时候,确实是个适合结交的。
她和苏昌河都知道,这人也就是表面上看着文质彬彬,有自己的原则在,但若是真生气了,杀起人来也是一击毙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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