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十七分，林夜的右手从键盘上滑落。显示器蓝光映在他苍白的侧脸，最后一行未保存的PPT写着："市场部第三季度报表需补充......"
"操......"他喉咙里挤出最后一个音节，后颈突然传来针扎般的刺痛。整间办公室开始扭曲，荧光灯管发出垂死般的嗡鸣。
坠落感袭来的瞬间，腐尸的腥臭味灌进鼻腔。林夜睁开眼，看到自己歪斜的左腿不自然地扭曲着，断裂的胫骨穿透裤管，沾满暗红色的泥。
"这特么......"他想翻身，肺叶却传来撕裂般的剧痛。三根肋骨戳穿了左侧胸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头顶月光惨白，悬崖峭壁上赫然刻着几个血字——"叶惊鸿到此一游"。
系统提示音在颅骨深处炸响时，林夜正试图用仙骨碎片堵住不断渗血的伤口。那声音像是有人把金属刮擦声和电子杂音搅拌在一起："检测到宿主残魂完整度37%，是否激活万魂幡主（高利贷版）服务？"
"激活个屁！"他对着虚空嘶吼，咳出一大口黑血，"老子累死加班是图个升职加薪，不是来当修仙界废材的！"
倒计时猩红的数字在视野中浮现：71:59:58。
"还款期限七十二小时，逾期将触发幡灵暴走机制。"机械音毫无起伏，"当前魂能余额：-10000（负债状态）。"
林夜的手指深深抠进泥土。他想起今早便利店咖啡八块五一杯，想起主管说"年轻人就要多锻炼"，想起电脑里未保存的报表。所有思绪最终凝成一句脏话："你们全家都负债！"
任务气泡框突然弹出：
【首次炼魂】\
目标：收集1点魂能\
奖励：+10%幡面活性\
惩罚：无
"这玩意儿怎么用？"林夜抓起那面巴掌大的黑旗，幡角绣着"分期乐享"的小字，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意识空间突然剧烈震颤，半截焦黑手臂撞进视线。残魂表面布满龟裂纹路，指尖仍在徒劳地抓挠岩壁，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嘴毒天赋启动。"系统提示闪现，"该怨魂具有'听不得道理'特性，建议使用言语刺激。"
林夜深吸一口气，血腥味混着焦糊味冲进肺里。他咧开干裂的嘴唇："就你这破烂样还想当怨魂？我家楼下烧饼摊都比你有灵性。"
残魂猛地转头，空洞的眼窝直勾勾盯着他。
"看看你这皮肤干裂的，"林夜继续火上浇油，"活该被做成烤串。知道什么叫炭烤肉串吗？你这就是二级品。"
黑旗突然无风自动。残魂发出尖啸，身体开始扭曲。林夜看见金色虚影从幡面涌出，化作自己的嘲讽话语缠绕在残魂周身。
"你特么就是个失败品！"
"连鬼都当不好还出来丢人现眼？"
"知道什么叫专业吗？看看你这粗糙的做工！"
残魂在金色文字中崩溃，化作一缕青烟没入幡中。林夜眼前数据刷新：
魂能：-9950
"五十分？"他抹掉嘴角血渍，"看来骂人真能赚钱。"
远处传来破空声，数道剑光掠过天际。林夜蜷缩在碎石堆里，看着幡面亮起第一道暗金纹路。某种冰冷的触感突然扫过脖颈，他猛然回头，却只看到岩缝里几根苍白的头发。
第二道任务气泡浮现：
【猎物踪迹】\
目标：锁定东南方残魂波动\
奖励：+200魂能\
惩罚：无
"东南方向......"林夜扯下挂在肩头的皮肉，拖着残腿向山林爬去。每挪动半米，仙骨碎片就在骨缝间发出细碎的摩擦声。他忽然笑出声："现在老子也算带资进组了？"
腐臭味越来越浓时，他看见了那个女人。
素白衣裙浸满血污，长发凌乱遮住半张脸。她正跪在地上挖着什么，指甲缝里嵌满暗褐色的泥土。
"别碰那截大腿骨。"林夜开口，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那是我盯上的。"
女人猛地抬头，右眼下方有颗泪痣。她舔了舔开裂的嘴唇："这具尸体生前得罪过我。"
林夜这才注意到她怀里抱着半具男尸，胸口插着柄断剑。幡面微微发热，系统提示跳出：
【特殊残魂】顾九渊（残片）\
特性：恩怨分明/睚眦必报\
弱点：听不得冷笑话
"这货欠你钱？"林夜举起黑旗，"要不要加入我的讨债公司？"
女人瞳孔骤然收缩："你怎么知道......"
话音未落，林夜已挥动万魂幡："听说过阴阳分期吗？利息只要百分之三百！"
幡面金光暴涨，顾九渊的残魂剧烈挣扎。林夜趁机补刀："看看你这副德行，堂堂天才修士被人捅成筛子。知道什么叫失败吗？你这就是教科书级案例。"
残魂在金色文字中寸寸剥落，幡面纹路又亮了几分。林夜的数据面板跳动：
魂能：-9750
"多谢惠顾。"他对着空气拱手，"记得介绍朋友来消费。"
女人的残魂彻底消散前，忽然露出微笑："下次见面，咱们算算旧账。"
林夜靠在树干上喘息，发现幡角滴落墨珠，在地面形成一张哭脸。系统警报突然响起："检测到非授权程序介入，启动保护协议......"
东南方闪电划破夜空，有人高呼："东南方向有魔器波动！"
林夜把万魂幡系在腰间，扯了扯破碎的道袍："来得好，正好试试新收的小弟。"
幡面无风自动，隐约浮现出一张似笑非笑的脸。
林夜的指尖刚触到幡布，东南方腐气骤然暴涨。他看见雾霭里浮出半截残破道袍，那修士胸口破了个碗口大的洞，五脏六腑像被人随手掏空。
"这单生意不错。"林夜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喉间血腥味更浓了。万魂幡在他手中轻轻震颤，幡面纹路泛起微弱金光。
残魂突然转头，空洞的眼眶直勾勾盯着他。腐臭味裹着阴风扑面而来时，林夜已经举起黑旗："看看你这副德行，连内脏都被挖走，知道什么叫专业吗？你这就是流水线次品！"
修士残魂僵在原地，胸口伤口渗出黑血。林夜继续："堂堂修仙者被人当沙包打，知道什么叫失败吗？你这就是教科书级案例。"
幡面金光暴涨，金色文字从天而降：
"废物！"
"连命都保不住还出来丢人现眼？"
"知道什么叫物超所值吗？你这烂命连废铁都不如！"
残魂发出凄厉尖啸，身体开始扭曲。林夜看着魂能数据跳动：
\-9950→-9800
"两百块？"他扯了扯嘴角，"这买卖划算。"
远处剑光越来越近，林夜拖着残腿往树林深处挪。每移动半尺，断裂的胫骨就和碎石摩擦出细响。他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窸窣声。
"别碰我尸体。"他头也不回，"那具上班族的肉身归我了。"
"你倒是有眼光。"声音沙哑难听，"不过那具身子早被野狗啃光了。"
林夜猛地回头，看见个佝偻身影蹲在岩缝里。那人浑身裹着破布，手里攥着半截人腿骨。
"你是谁？"林夜握紧万魂幡。
"我？"那人咯咯笑起来，"我在等债主。就像你这样，欠了一屁股魂债。"
幡面突然发烫，系统提示音在脑海炸响：
【特殊残魂】乞骨（残片）\
特性：贪得无厌/趋利避害\
弱点：听不得经济学原理
林夜眼睛一亮："要不要加入我的讨债公司？"
乞骨伸出枯瘦的手指："先说好，提成不能低于三成。"
"成交。"林夜挥动黑旗，"听说过边际效用递减吗？你这种烂命，越晚出手越不值钱。"
残魂剧烈挣扎，金色文字缠绕周身：
"就知道占小便宜！"
"连投资回报率都算不明白，难怪穷成这样！"
"看看你这副德行，连骨头都被啃秃了还想着赚钱！"
乞骨发出刺耳尖叫，化作青烟没入幡中。林夜眼前数据刷新：
魂能：-9600
"四百块。"他抹掉嘴角血渍，"今天收入不错。"
夜风掠过山林，万魂幡轻轻摇晃。林夜忽然察觉不对，那些剑光竟是冲着自己来的。
"东南方向！魔器波动又出现了！"
林夜深吸一口气，血腥味混着腐臭冲进肺里。他咧开嘴笑了："来得好，正好试试新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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