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夜的指尖刚触到幡布，东南方腐气骤然暴涨。他看见雾霭里浮出半截残破道袍，那修士胸口破了个碗口大的洞，五脏六腑像被人随手掏空。
"这单生意不错。"林夜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喉间血腥味更浓了。万魂幡在他手中轻轻震颤，幡面纹路泛起微弱金光。
残魂突然转头，空洞的眼眶直勾勾盯着他。腐臭味裹着阴风扑面而来时，林夜已经举起黑旗："看看你这副德行，连内脏都被挖走，知道什么叫专业吗？你这就是流水线次品！"
修士残魂僵在原地，胸口伤口渗出黑血。林夜继续："堂堂修仙者被人当沙包打，知道什么叫失败吗？你这就是教科书级案例。"
幡面金光暴涨，金色文字从天而降："废物！""连命都保不住还出来丢人现眼？""知道什么叫物超所值吗？你这烂命连废铁都不如！"
残魂发出凄厉尖啸，身体开始扭曲。林夜看着魂能数据跳动：-9950→-9800
"两百块？"他扯了扯嘴角，"这买卖划算。"
远处剑光越来越近，林夜拖着残腿往树林深处挪。每移动半尺，断裂的胫骨就和碎石摩擦出细响。他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窸窣声。
"别碰我尸体。"他头也不回，"那具上班族的肉身归我了。"
"你倒是有眼光。"声音沙哑难听，"不过那具身子早被野狗啃光了。"
林夜猛地回头，看见个佝偻身影蹲在岩缝里。那人浑身裹着破布，手里攥着半截人腿骨。
"你是谁？"林夜握紧万魂幡。
"我？"那人咯咯笑起来，"我在等债主。就像你这样，欠了一屁股魂债。"
幡面突然发烫，系统提示音在脑海炸响：【特殊残魂】乞骨（残片）null特性：贪得无厌/趋利避害null弱点：听不得经济学原理
林夜眼睛一亮："要不要加入我的讨债公司？"
乞骨伸出枯瘦的手指："先说好，提成不能低于三成。"
"成交。"林夜挥动黑旗，"听说过边际效用递减吗？你这种烂命，越晚出手越不值钱。"
残魂剧烈挣扎，金色文字缠绕周身："就知道占小便宜！""连投资回报率都算不明白，难怪穷成这样！""看看你这副德行，连骨头都被啃秃了还想着赚钱！"
乞骨发出刺耳尖叫，化作青烟没入幡中。林夜眼前数据刷新：魂能：-9600
"四百块。"他抹掉嘴角血渍，"今天收入不错。"
夜风掠过山林，万魂幡轻轻摇晃。林夜忽然察觉不对，那些剑光竟是冲着自己来的。
"东南方向！魔器波动又出现了！"
林夜深吸一口气，血腥味混着腐臭冲进肺里。他咧开嘴笑了："来得好，正好试试新招。"
瘴气像活物般蠕动，碎骨在月光下泛着惨白。林夜拖着断腿往密林深处挪，每走一步，体内仙骨碎片就在骨缝间发出细碎的摩擦声。远处传来野兽嚎叫，更远处有剑光划破夜幕。
"这群剑修比催债的还凶残。"他咬牙扯下道袍下摆，把伤腿绑紧些。万魂幡系在背后，时不时泛起微弱金光。
系统提示突然响起："检测到三道剑气锁定了你，建议立即转移。"
"立即转移？"林夜嗤笑一声，"老子现在连站都站不稳，还跑个屁。"
他靠在一棵歪脖子树后，听见说话声由远及近。
"魔器持有者格杀勿论。"
"这小子怕是把师门都炼成了幡灵。"
"听说他专挑重伤濒死的修士下手。"
林夜摸了摸腰间的万魂幡。三个残魂的气息在里面若隐若现——叶惊鸿的暴戾、顾九渊的执拗、乞骨的贪婪。他咧开嘴，露出一口带血的牙。
"来吧。"他轻声说，"让老子再赚一笔。"
挥动万魂幡，叶惊鸿的残影忽地浮现。金色文字在空中闪烁："看看你这副德行，连个魔器都找不到还出来充大尾巴狼？"
追兵明显愣了一下。林夜趁机转身往反方向挪，途中看见半截身子卡在树杈间的修士残魂。那人正用断剑挖自己心口，动作机械而执着。
"有意思。"林夜举起黑旗，"知道自己为什么被挖心吗？因为你这副德行连自杀都这么不专业。"
残魂猛然抬头，空洞的眼窝里燃起幽蓝火焰。万魂幡剧烈震颤，金色文字如暴雨倾泻："废物！""连死都这么敷衍，难怪没人给你收尸！""知道什么叫职业素养吗？你这就是反面教材！"
修士残魂在文字中崩溃，魂能数据跳动：-9400
"又赚两百。"林夜抹了把脸，"够买十根烤串了。"
追兵已经逼近，脚步声踩碎满地枯枝。林夜拖着残腿往断崖方向去，身后三人影已经看得真切。中间那人手持青色飞剑，寒光映着他冷硬的下巴。
"束手就擒。"持剑人开口，"还能留你全尸。"
"你们这些剑修就跟讨债的一样。"林夜喘着气，"专挑人虚弱的时候下手。"
他试着唤出乞骨残魂。金色文字刚成型就又散去，幡面泛起一阵不稳定的波纹。
"糟了。"林夜暗骂，"这帮家伙控制不住啊。"
系统警报突然响起："检测到致命威胁，启动应急模式。"
万魂幡猛地发烫，林夜只觉得一股热流顺着手臂涌遍全身。三个残魂的气息突然变得清晰无比，仿佛他们就站在身边。
"这是......"
持剑人已经冲到面前，青色剑芒劈开夜色。林夜本能地挥动万魂幡，三道虚影同时浮现。
乞骨残魂率先扑向左侧修士，金色文字化作实质攻击："就知道占小便宜！""连投资回报率都算不明白，难怪穷成这样！"
叶惊鸿残影模仿着剑招，逼得中间持剑人连连后退。顾九渊的残魂则缠住右侧修士，文字化作锁链将对方困住。
"知道什么叫投资回报吗？"林夜大笑，"你们这三个冤种够我吃半年了！"
青色剑芒终于劈来，林夜却不再闪避。他迎着剑锋举起万魂幡，三道虚影突然合而为一。
金色文字如潮水般涌出，将剑气吞没。持剑人惊骇欲绝，转身就要逃，但已经晚了。
万魂幡卷起狂风，将三名修士尽数笼罩。当风停下时，一人已化作飞灰，另两人慌不择路地逃进密林。
林夜瘫坐在地，万魂幡几乎脱手。他喘着粗气，看着魂能数据飙升至-9000。
"妈的。"他抹了把脸，"差点玩脱了。"
系统提示突然响起："主线任务解锁：寻找失落幡灵"
话音未落，天边传来破空声。这次来的不是剑光，而是十二枚血色符文组成的阵图。阵图中央，站着个穿执法殿服饰的中年修士。
"没想到魔器传承竟在你这废物身上。"
林夜苦笑："这声音怎么听着像银行催债的语气......"
话没说完，眼前一黑，整个人坠入深渊。坠落时，他看见脚下有个巨大的地下洞窟，石壁上刻满符文。正中央，一口冰棺静静矗立，棺中隐约有个人影。
"等等......"林夜努力睁眼，"那个轮廓......怎么有点像......"
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刻，他看见万魂幡上浮现一行小字："首任幡主：封印于冰棺之中"。
林夜的后背重重撞在树干上。他喘着气，手指抠进腐烂的落叶层，腥臭的泥土混着碎骨渣子从指缝漏下来。
三道剑光悬停在百步开外。青衣剑修居中，左右各站着个穿粗布短打的修士。他们的飞剑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剑尖滴落的剑气在地面蚀出焦黑痕迹。
"这单买卖不划算。"林夜抹了把嘴，掌心沾满黑血。万魂幡在他背后轻轻震颤，三个残魂的气息忽明忽暗。
乞骨的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左边那个肥羊油水足。"
林夜瞳孔猛地收缩。不是幻觉——乞骨的意识真正在和他交流。他试探性地动了动手指，幡面立刻浮现出金色文字的残影。
"看看你这副德行，连投资回报都不算就敢出手......"
左侧修士脸色骤变。他的飞剑突然剧烈震颤，剑身浮现细密裂纹。
"有意思。"林夜咧开嘴，露出带血的牙，"原来你们还能影响现实。"
叶惊鸿的残影突然浮现。暴戾的气息席卷四周，三名修士同时后退。林夜趁机转身往断崖方向挪，断裂的胫骨每动一下都像有钢针在挑动神经。
身后传来破空声。青衣剑修的飞剑化作青虹劈来，剑气撕开瘴气时发出刺耳的尖啸。
"顾九渊！"林夜大吼。
幡面金光暴涨。一道灰影闪电般扑向剑气，用身体挡下致命一击。灰影消散时，林夜看见魂能数据暴跌：-9200
"三百块够买命吗？"他咬着牙往前爬，听见自己体内仙骨碎片互相摩擦的声响。
乞骨的笑声在他脑子里炸开："右边那小子魂力值八百。"
林夜猛地回头。金色文字突然成型："就知道占小便宜！""连收益率都算不明白，难怪穷成这样！"
右侧修士惨叫着跪倒在地，飞剑砰然碎裂。他七窍涌出黑血，双手死死抓挠自己的脸，仿佛要把皮肉撕下来。
青衣剑修瞳孔紧缩："摄魂术！结阵！"
最后那个短打修士慌忙掐诀。三枚符文在空中亮起，青色光芒将三人笼罩。
"来不及了。"林夜扯动嘴角。他举起万魂幡，叶惊鸿的残影再度浮现，"看看你这副德行，连个护罩都撑不稳还出来充大尾巴狼？"
金色文字撞上青光，护罩应声碎裂。青衣剑修喷着血倒飞出去，他的飞剑在半空断成两截。
林夜却突然闷哼一声。他的视线开始模糊，万魂幡的震颤变得不稳定。系统提示音断断续续："幡灵......共鸣......超载......"
乞骨的声音变得嘶哑："快收手！要散魂了！"
林夜的手指已经按在幡布上，却在这时听见头顶传来诡异的嗡鸣。十二枚血色符文组成的阵图正在成形，每个符文都透着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执法殿......"他喉咙发紧。
阵图中央缓缓走出个中年修士。那人穿着绣金边的玄色长袍，腰间玉牌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抬手轻挥，瘴气如潮水般退去。
"魔器传承者。"他的声音像钝刀刮骨，"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找到你。"
林夜感觉体内有什么东西在共振。万魂幡突然剧烈抖动，一行小字在幡面闪烁："首任幡主：封印于冰棺之中"。
中年修士瞳孔骤然收缩："原来如此......你是被选中的容器。"
林夜还没反应过来，后颈突然传来剧痛。他低头看见半截断剑穿透胸膛，血珠顺着剑刃往下淌。
"抱歉啊。"右侧那个刚被治愈的修士狞笑，"八百魂力值可比三条命值钱多了。"
林夜咳着血笑了："有意思......你们这些债主比银行还狠......"
他的意识开始涣散，却看见万魂幡突然绽放刺目光芒。乞骨、叶惊鸿、顾九渊的残影同时浮现，三个声音在他耳边交织：
"就知道占小便宜！"\
"连命都保不住还出来丢人现眼？"\
"知道什么叫职业素养吗？"
血色符文组成的阵图开始崩解。中年修士的脸第一次露出惊色："不可能！你还没掌握共鸣......"
林夜的嘴角咧到耳根："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专业讨债......"
话没说完，整个人坠入深渊。坠落时他看见脚下有个巨大的地下洞窟，石壁上刻满符文。正中央，一口冰棺静静矗立，棺中隐约有个人影。
"等等......"林夜努力睁眼，"那个轮廓......怎么有点像......"
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刻，他听见万魂幡里传来呢喃。那是第四道声音，比其他残魂都要清晰：
"欢迎来到万魂幡，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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