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情绪失控的鸣人,佐助心里的滋味并不好受。
鸣人死死的抓着佐助的衣角,另外一只手攥着自己的胸口,感受着越来越稀薄的空气,以及明显的窒息感。
那双湛蓝清澈的眼底满是破碎和绝望,只有望向佐助时,带着丝丝的眷恋和不舍。
宇智波佐助头一次在这个没心没肺的吊车尾身上看到这种表情,一时间心底的震撼难以附加。
这三年,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宇智波佐助想的很简单,第一件事情就是想到了木叶,那个以残忍手段迫害了他整个家族的村子。
出来这些年,宇智波佐助见过了很多人,很多事,也明白了这个世界并不是所谓的非黑即白,很多事情都是人力所能控制的。
尽管怀疑宇智波鼬可能是被胁迫的,但他的理智告诉自己,宇智波鼬是不可原谅的,别跟他说什么言不由衷,这世间有哪几个人是清清白白的?
那个男人,一定得死……
宇智波佐助的思绪慢慢飘散,清寒的黑眸霎时间阴沉下来。
鸣人敏锐的感受到佐助的情绪变化,他痛苦的看向佐助,那双眸里满是脆弱和不舍。
“好疼……佐助……我疼,我好疼……”
他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一下子就把佐助的思绪拉回来了,鸣人已经疼到整个人蜷缩成一团,靠在佐助怀里。
宇智波佐助看着怀里的人,沉着冷静的黑眸变得慌乱不堪。
他干涩的开口:“鸣人,没事的,没事的,看着我,慢慢呼吸!”
他低头看着鸣人,强迫鸣人直视自己的眼眸,他直勾勾的看着鸣人。
鸣人睁开紧闭的双眼,慢慢看向他,慢慢地呼吸便开始缓下来。
少年人像放芒毕露的剑,浑身散发这寒芒。
棱角分明的脸上带着一丝担忧,清冷桀骜的脊梁此时正为了他微微弯曲着。
此时此刻,鸣人不是那所谓的木叶剑鞘,佐助更不是所谓的木叶之剑。
年少时的鸣人执拗的认为,佐助的家就在木叶。
中年的鸣人刻意的回避,是他和木叶毁了佐助的一生。
暮年的鸣人却清醒的明白着,翱翔于天际的鹰,并不是一个小小的他和木叶能够留得住的。
所以,佐助给木叶留下的是一个亲手打碎一寸寸脊梁和傲骨的宇智波佐助。
而留给他的,唯有一座冰冷的墓碑和一生的悔恨。
酸意如大雨倾盆而下,鸣人眼前的俊美少年慢慢迷糊的面容,他不断的眨眼,企图驱赶雾气,看清楚眼前少年头的模样。
泪水像是掉了线。
见怀里的人没了动静,直视直愣愣的看着自己,又无缘无故哭起来的鸣人,一股莫名的情愫一闪而过,抓也抓不住。
佐助叹了口气,伸出手抹掉鸣人脸上的泪水,道:“你是水做的吗?”
继而又道:“哭什么?”
鸣人抬起手再次抚向佐助的脸庞,可能是鸣人眼中的神色太过让人为之动摇。
清冷毒舌的少年并没有开口,而是一反常态的将连送到了鸣人的手心。
鸣人一愣,随即含着泪低低的笑了起来。
看啊,佐助一直到是很温柔的人。
前世是他执迷不悟,这一次,我绝不会让佐助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那日清风俊朗,黄发少年窝在黑发少年的怀里,睡得很沉。
佐助将人抱回房间,烛火映照下,那张同记忆里等比例放大的面庞不再想以前那般咋咋呼呼,反而多了一丝他看不懂的忧郁。
看着这张明显消瘦的脸颊,佐助黑眸一暗,坐在窗边,直到凌晨才起身离开。
就在他起身离开不久,床上的人便醒过来,发了一会儿呆,随即起身离开,启程返回木叶。
在走之前,他在桌子上留下了一个纸条。
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
【我先回木叶了,过些时日再来找你。】
第二天一早,宇智波佐助冷冷的看着手里的纸条,随手扔掉纸条,“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