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雨夜追踪（终章·余烬）

林灼推开审讯室的门时，暗影组织首领正盯着桌上的铁栏杆发愣，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脸上切出明暗交错的纹路，没了昨日的嚣张，只剩被挫败感浸透的颓然。

“不用白费力气琢磨谁泄的密。”林灼拉过椅子坐下，将一叠照片推到他面前，最上面那张是张明藏在旧报纸里的偷拍——首领在废弃仓库里清点违规废料，胸前的徽章清晰得刺眼。“你威胁张明三年，却没算到他早把你每次开会的时间、接触的人都记在了账本夹层里。”

首领的喉结动了动，指尖触到照片边缘，又猛地缩回。“那些废料处理……不过是生意。”他试图辩解，声音却发飘，“李梅和苏晓妈妈……是她们自己要多管闲事。”

“生意？”林灼的声音陡然冷了，“李梅发现你们偷排废料污染河流，要去举报，你们就制造车祸把她撞成重伤；苏晓妈妈查到你和几家工厂的非法交易，你们就伪装成意外灭口。这叫生意？”他又递过去一份文件，“这是我们从你酒店保险柜里找到的，你用非法所得在海外购置的房产、账户，每一笔都沾着受害者的血。”

首领的头垂了下去，肩膀微微颤抖。这时审讯室的门被轻轻推开，陆沉探进头，对林灼比了个“OK”的手势。林灼会意，起身道：“你的同伙已经全部落网，秘密据点的废料也被环保部门查封处理，接下来，你该去给那些被你伤害的人赎罪了。”

走出审讯室，走廊里传来熟悉的声音，林灼抬头，看见张明正跟着警员走过来，身上换了干净的便服，眼神比昨天清明了许多。“林警官，”张明停下脚步，声音有些沙哑，“我家人……”

“放心，我们已经安排人保护她们，等你配合完成所有笔录，就能去见她们。”林灼拍了拍他的胳膊，“你主动提供线索，也算戴罪立功，后续会按程序处理。”

张明用力点头，眼里泛起红意，转身跟着警员走了。陆沉凑过来，手里拿着一杯热咖啡：“刚接到苏晓的电话，她听说案子结了，说等她妈妈的忌日，想请我们去墓前看看。”

林灼接过咖啡，暖意顺着掌心蔓延开。他想起第一次见苏晓时，女孩攥着妈妈的旧照片，眼泪砸在照片上晕开痕迹，说“我知道我妈不是意外”。如今，这份执念终于有了回响。

“好啊，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林灼喝了口咖啡，望向窗外。阳光正好，街上行人步履匆匆，孩子们在公园的草坪上追逐打闹，一切都平和得像一场普通的午后。他摸了摸胸前的警徽，冰凉的金属贴着心口，却让他觉得踏实。

几天后，林灼和陆沉提着一束白菊，来到苏晓妈妈的墓前。苏晓正蹲在墓碑前轻声说着话，看见他们来，站起身擦了擦眼角的泪：“谢谢你们，我妈终于可以安心了。”

“这是我们该做的。”林灼将花放在墓碑前，墓碑上的照片里，女人笑得温柔。风轻轻吹过，带着青草的气息，仿佛是无声的回应。

离开墓园时，陆沉的手机响了，是局里打来的。挂了电话，他对林灼说：“队里接到新案子，郊区发现一具无名尸，需要我们立刻过去。”

林灼点点头，脚步没有丝毫犹豫：“走。”

未完待续~